的是垂头丧气的邵嘉旻。
邵振楠看到老夫人,不由一怔,随后愧道:“惊动了母亲,是儿子不孝。”
老夫人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邵嘉旻道:“你可真是出息了。”她的话像是硬生生从齿缝里挤出来一般。
邵嘉旻噗通一声跪倒在老夫人和邵振楠面前,恭恭敬敬地磕头道,“是嘉旻该死,做出有辱家门之事,还请祖母和父亲责罚。”
老夫人道:“惩罚自然是逃不过的,你且说一说,为何会出现在那种腌臜的地方,又为何会被官府当做了匪贼的?”
邵嘉旻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他看了大夫人一眼,见她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只得硬着头皮道:“孙儿……孙儿是因为听闻鸳鸯楼出了一位名妓,擅长歌舞,精通音律,一时好奇便悄悄去了鸳鸯楼。却不知近日来官府通缉的匪贼竟然躲进了鸳鸯楼,官府便将所有的男客都带去了衙门盘查。因孙儿年青气盛,便同衙差起了口角之争。后来衙役将孙儿关进了牢中,孙儿无奈道明身份,衙差便请了父亲去确认。”
老夫人咬牙切齿道:“那为何府中的家丁都不见了?”
邵嘉旻看了邵振楠一眼,不敢再说下去。
老夫人指着邵振楠道:“你给我说说。”
邵振楠道:“嘉旻的事到底不光彩,若是宣扬出去,怕是有损清誉。所以儿子将那些见过嘉旻的衙差都秘密处置了。”
“什么?你竟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你实在是……”老夫人说完,一时提不上气,竟是捂着胸口再也说不出话来。
赵郡然见状忙掐了掐老夫人的虎口,随后替她轻轻抚着胸口道:“祖母息怒。”心中却是盘算着,既然邵振楠做出了杀人灭口之事,那么原定的计划该变一变了。
当天夜里,邵振楠让管家从库房取了荆条来,自己亲自处罚了邵嘉旻。
邵嘉旻被打得体无完肤,一件袍子已是染满了血水,却是不肯吭一声。
大夫人一面怨怼着老夫人的狠心,一面心疼儿子,她跪在老夫人面前求饶道:“母亲,嘉旻已经知错了,求求您饶过他吧。他过几日便要动身回军营了,若是带着一身伤,旁人问起来,他也是不好交代的啊。”
老夫人到底还是心疼邵嘉旻的,见他嘴角已经因为强忍着疼痛而被自己咬破,却还是强撑着身子,便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若是下次再去那种地方,定要打断了腿才好。”
“媳妇替嘉旻谢过母亲。”大夫人抹了一把眼泪道。
赵郡然见老夫人准备离开,忙搀扶着她起身。经过大夫人身边的时候,赵郡然刻意在她面前顿了顿步子。因大夫人还没来得及起身,此刻看起来,倒像是在跪赵郡然。
扶老夫人回到房中,赵郡然替她把过脉,又说了一些宽慰话,这才回房去。
海兰推开房门的时候,见到一道黑影自圆桌前闪道了屏风后。她正要出声询问,却听赵郡然“嘘”了一声道:“是海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