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到了,大家看见他们俩手拉手从楼上走下来,就知道小两口已经和好了。吃饭的时候,理事长夫人说:“你们抽个时间去照点婚纱照吧,现在正好是春夏之交,花草树木都长得挺茂盛的,照出来一定好看,过几天就该热了。”
刘星辰含糊地“嗯”了声,没太搭茬。武娇心里想,夫人说的对呀,他怎么不说话呢,肚子越来越显眼了,他又不是不知道。理事长夫人还不知道武娇怀孕的事,也就不像武娇那么急,毕竟儿子刚回国,连时差还没倒过来,再说他们俩都同居七八年了,结婚也不用忙于一时。
理事长夫人用公共筷子给武娇夹了一大块蟹肉,放在武娇碗里,武娇犹豫了一下刚要吃,就被刘星辰的筷子夹走了:“妈,你怎么都不给我夹点。”他边说边把蟹肉放进嘴里。
“嗳你……”理事长夫人假意生气地笑着说:“我那是给武娇夹的,你怎么给抢去了,真是。”她说着又给武娇夹了一块儿,刘星辰伸手把武娇的碗拢住:“不给她吃,这盘蟹肉都是我的。”
在计划要这个孩子之前,刘星辰就在网上恶补过功课,蟹肉是寒凉性食物,孕妇最忌讳吃的。刘星辰把盘里的蟹肉都挑进自己碗里,扒拉几口米饭。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理事长夫人微恼地揍了他一下,又给武娇夹了块儿鸡肉。
他偷偷朝武娇挤了一下眼睛。武娇忍着不笑,对理事长夫人说:“谢谢阿姨。”
理事长夫人笑着说:“别叫阿姨了,不如叫妈妈吧。”
武娇害羞地看看刘星辰,刘星辰把碗筷放下,站起来说:“我吃完了。”
理事长夫人和武娇都觉得有点扫兴。他倒了半杯凉白开,喝了一口:“今天晚上我爸回来么?”
“不回来,忙着呢。”理事长夫人略有不悦地说:“你们爷俩都很忙。”
刘星辰说:“武娇,你慢慢吃,不着急,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武娇点点头:“嗯。”
理事长夫人说:“都这么晚了还跑什么跑,快让她住下得了。”
“我们还有事儿呢。”他说。
理事长夫人更有些不高兴地说:“你们都忙!”
武娇放下碗筷,说:“阿姨,我吃完了,您慢慢吃。”
理事长夫人说:“哎呀,才吃那么一点,都不如我饭量大,再吃点水果吧。”
武娇看看水果盘里的芒果和西瓜,摇了摇头:“我吃得挺撑的,想消化消化。”
刘星辰在客厅里看电视,怕妈妈再给武娇乱吃,就赶紧把她叫到自己身边来:“武娇,你过来一下,帮我把空调遥控器拿来。”
武娇“哦”了一声,乖乖给他递过去。
理事长夫人看着他们笑了,低声和保罗说:“看我儿子那个霸道劲儿,跟他爸爸一模一样的,我以后得好好教教武娇,太百依百顺了不行。”
保罗说:“呵呵,夫人,年轻人的事还是少管点吧。”
大沙发上,刘星辰把空调温度调高三度,低头问武娇:“冷么?”
武娇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一只手和他五指相扣,盯着电视说:“我还觉得热呢。”
“呵呵,跟我捱这么近,我还以为你冷呢。”他又把温度调低五度。
理事长夫人跟保罗说:“武娇这孩子,性格随和,还特实在。我觉得这俩孩子挺般配的呵呵。”
保罗点点头。
看了会儿电视,武娇要走,刘星辰要去送她,她说:“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你也挺累的,早点歇着吧。阿姨,我走了,下次再来看您。保罗叔叔,下次再见。”
理事长夫人觉得情况有些不对,武娇这是在跟谁客气,好像是生气了。刘星辰都没来得及换拖鞋,抓起车钥匙就追了出去。
武娇刚走到大门口,就被刘星辰捉住了手腕:“你等会儿啊,我不说了要送你吗。”
武娇说:“不用送了,太晚了,我家那么远,你还得返回来。”
刘星辰不高兴地说:“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
“我没有。”她转过身去,才意识到这个盘山道上根本没有出租车。
刘星辰对着她的背影说:“武娇,我不喜欢和你这样打哑谜,你说,你到底在挑什么理,是我没让你管我妈叫妈,还是我没让你住在我家?如果你想叫妈也想住下,那ok,我问你,明天早上我妈会让你吃燕窝粥的,你吃得下吗?让你喝牛奶你喝得下吗?她会一整天不停地让你吃这吃那,我是不是都不能离开你身边半步,总得找各种理由保护你?我可以保护你,但是我妈会发现你怀孕的,你不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咱们是奉子成婚吗?”
武娇低下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他说的话固然是很有道理,但是她说不清他哪里出了问题,他想到的这些事她也想到了,如果未来婆婆很真诚地要她叫妈妈,并且都愿意留她在家里住了,那么就算知道她怀孕了又有何妨,现在似乎不是她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而是他不想。
武娇敏感地察觉到他对结婚这件事不再积极,就比如说拍婚纱照,明明早该提上议事日程了,他最清楚她的小腹还有多久就会鼓起来,他却丝毫不着急。今天她跑了这么远的路到他家里送鹅蛋,本以为可以让结婚的事情变得更明朗,她却失望地察觉到他那放任逃避的态度。
现在她只能退回一万步想,他们之间本来也不是为了结婚才在一起的。可是当她知道理事长为了表示对她充分重视早晨临时取消会议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就为回来赶这顿午饭,当理事长夫人把最宝贝的首饰盒放在她的面前,把家里大大小小的产业跟她一一尽数,又将她安排在儿子的房间里午休……她觉得天下父母的心很苦很苦,她不由自主地和他们一样开始认真地期待着这个婚姻。
武娇默默地给自己擦擦眼泪,虽然有一些话在心里积压了好久,却不能在此情此景之下说出,她怕他那不诚实的目光会无处遁形。
她转过身来:“就算我想住在这儿,我爸妈也不让,你送我吧,这打不到出租车。”她说着,勉强地和他五指相扣,没想到这个默契的动作变成了掩饰内心真实感受的一个虚伪的动作。
他知道她还在生气,牵着她的手坐到车里,一路上,他不爱说话,无缘无故地看了两次手机,好像是在赶时间,可是武娇问他,他又说没在赶时间。以前就算他冷冻自己一个月,回来时也没像现在这样心不在焉,以前她还没怀孕时,他为了弥补她就会主动想要ml,武娇想,也许是因为那方面的事没有了,距离感自然就很难跨越吧,反正不管是男是女这个时期都是最难熬的。武娇暗暗地深呼吸,在心里百般劝慰自己,要用正常的心态看待这些琐碎的小事。
她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给艾萌萌打过电话,就很随意地提了一句:“我昨天晚上给艾萌萌打了个电话,大概十二点多,她那时好像还没睡,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可说,卖酒的工作都是那么辛苦吗?”
他微微怔愣了一下:“啊?卖酒的工作?不知道,可能是吧。”
他的口吻好像是对这个话题一点都不感兴趣,武娇不信他对艾萌萌的工作性质不感兴趣,记得在同学会的酒桌上当艾萌萌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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