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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杨寿雁盯着杨薇娍。
“我哪敢隐瞒祖母和长姐。”
二姐杨钰沛冷笑一声,“你敢做的事,明里暗里,还少么?”
“就、就是三姨吩咐我们这么做的。”李谌见状,赶忙接声,连连点头。
见再无人出声,高傲的杨钰沛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哪都有你的事,你少掺和。”
“这么说来三娘还替李谌赔钱了不成?三娘有这个钱么?”杨寿雁心思缜密,总能找出旁人的漏洞。
“这事归根到底是我吩咐下去的,大娘子也怀疑我不成?”一旁的王婠终于放下手中的茶杯,正视众人,淡淡开口。
“好了!”老太太打断众人,没好气地指责,“争来争去烦不烦,你们这些人,个个暗藏私心,活得没点意思!”
老太太出言责怪,摆起了脸色,众人不敢吱声。
“管娘子息怒,人哪,贵在心宽,心宽了才能永葆青春。”张医师一脸谄笑,嘴角快咧到耳朵上了,劝说的语气分外轻柔。
“他们叽叽喳喳恼我心烦,这哪是来探望我的,分明是嫌我病得不够重。”
“您儿孙满堂,诸位娘子郎君又孝顺,常来娓院时刻记挂着您,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福气,您就知足吧。”
座下站在主子身后的芳年一脸嫌恶地白了张医师一眼,心里暗骂,虚伪!
老太太终于被张医师逗笑,指着张医师道:“你这人就是嘴甜,懂得哄人开心。”
众人心知肚明,老太太声音洪亮、神色红润,没有丝毫病态。年迈闹腾的管氏,返老还童,爱热闹不明说,偏要拐着弯将众人叫到她院里来折腾。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看着心烦。”老太太突然觉得兴致寥寥,遂开口遣散众人。
荆词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这次没有再为难她。她领教过祖母的古怪,这样的人,无人不想离得远远的。
走出娓院,大家朝各自的院子走去。
荆词特意慢下脚步等李谌,想把事情问个明白。李谌还算聪明,看见她在前面,便快步走了上来。
“到底怎么回事?”荆词扬头问。
李谌撇了撇嘴,“谁让你不把话听完……”
“那些钱究竟是哪里来的?”
“喏——”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人。
不远处,一个穿淡黄色襦裙的身影与另一个傲然挺立的身影相对,俩人虽张着嘴,絮絮说话,周围暗流却涌动得厉害,气氛颇为怪异紧张。
杨钰沛扬起高贵的头颅,冷眼盯着一脸平静的杨薇娍,“瞧你这副得意的模样,不就一个杨荆词么,能助你上天?”杨钰沛太了解她了,她愈发平静,内心则愈发深沉。
“二姐说哪里的话,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她好不容易回来,我只是希望她平平安安。”
“就她这副样子还奢求平安?笑话,她若能相安无事,老天看得过眼我都看不过眼。”如水双眸尖利敏锐,似能喷射出火光。
“荆词若有哪里得罪了二姐,我替她道歉,请二姐见谅。”杨薇娍垂首,语气柔软。
杨钰沛见她如此惺惺作态,恼怒不禁浮上,“装什么装!我最厌恶你这副样子,装个可怜便躲到你娘背后,你以为你阿娘算什么,不过一个卑贱的妾!”
“闭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不知何时,荆词已经走上前,她与杨薇娍异口同声地打断杨钰沛。
杨钰沛闻声转过头,冷眼盯着突然出现在身旁的荆词,嘴角冷笑,“好个姐妹情深啊。”
“主母走得早,全家谁不是万分关照二姐,二姐自小以此作为筹码刁蛮任性,试问对得起谁?”杨薇娍垂眸,语气淡淡,语义丝毫不客气。
“你算老几?敢来质问我?”杨钰沛神色微变,不由怒火中烧,扬起手掌便朝杨薇娍扇去……
杨薇娍闭上眼,缩了缩脑袋,下意识地躲闪……
岂料,响亮的耳光并未依时落下,杨钰沛锋利的巴掌被荆词一手接住,稳稳当当,使她动弹不得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