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馥仪站起身来,又坐下,如此反复几次,到最后果真自己掀了盖头,此刻她的脸上已是布满阴霾,脸色十分难看,让人不敢正眼直视。
她暗暗握紧了身侧的手,刚走到门口处,一个身着下人服的瘦弱男子便急急跑了过来。
“慌什么!”姜馥仪厉声喝道。
“回娘娘的话,殿下他……”
“殿下他怎么了?”没等他说完,姜馥仪便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一脸焦急的问。
“殿下他……”男子怯生生的抬眼看了紧张不安的姜馥仪一眼。
“殿下说他事务繁忙,就不过来了,说是让娘娘……”
“滚!”姜馥仪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朝对方怒吼,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男子闻言,再看看姜馥仪的反应,吓得慌忙跑开了。
呵,事务繁忙?
她不信!
姜馥仪咬了咬嘴唇,她要去找殿下问个明白,为什么却让她独守空房,为什么!
是忘不掉那个贱丫头吗?
“娘娘,您这个时候即便去了,殿下怕也不会见您……”一旁的丫鬟见姜馥仪怒气冲冲的要走,忙上前拦住了她。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教训我!”姜馥仪一瞪眼,那丫鬟吓得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嘴里念叨着:“娘娘,奴婢不敢,奴婢该死!”
姜馥仪冷冷扫了眼地上被吓得发抖的丫鬟,罚则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转念便想她方才的话,这么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起来!”她的语气依旧冷冰冰的。
“你叫什么名字!”修长的手指在这张俏丽的小脸上游走,捧起了她的脸,唇角勾出一抹瘆人的笑。
“奴婢叫怜儿……”怜儿惶恐的回应着,声音有些发颤。
“很好……”姜馥仪甩开了手,险些让她摔倒在地。
她的目光在怜儿身上来回的打量,这张脸虽说不算倾国,但也清丽可人,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倒也是个机灵的丫头。
“你似乎有话要说……”姜馥仪阴阳怪气的语调令怜儿心中一颤,忙又下跪道:“奴婢不敢。”
“本宫该怎么做才能留住殿下的心……”她说的很轻,也很慢,屋子里顿时死寂一片。
“奴婢……”怜儿惶恐不已,生怕得罪了这位太子妃,再治她个不敬的罪名。
在这宫中,奴才的命是最不值钱的,所以她们必须谨言慎行,必须要做到察言观色,才能可能保住这一条命。
而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人头落地。
“不说的话就拉出去杖毙……”姜馥仪眼带笑意,看着身下怜儿的目光却越发的寒冷。
“回娘娘的话,奴婢只是觉得您要投其殿下所好,将您最美的一面展示给他,慢慢也就水到渠成了。”
姜馥仪眯了眯眼眸,眼中的笑意深了几分。“你说的很好,赏!”
怜儿虽然只是一个丫鬟,但所说的话不无道理,她说的没错,她要投其所好,知道殿下心中所想,她要为他排忧解难,但她不能急躁,也不能乱了自己的分寸。
她对自己的美貌还是很有信心的,长期以往,她定能让殿下喜欢上自己!
打定了心思,姜馥仪也便照做了,只是景牧依旧对她不理不睬,甚至视若无睹,他看兵书的时候不喜人打扰,她亲自学做了些点心给他送过去,反倒承受他的暴脾气。
他们虽然生活在一起,但日常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像是有意躲着她,她心有不甘,跑去追问原因,他却骂她不知分寸。
姜馥仪暗地里哭了好几次,想她当初在相府贵为大小姐的时候,还没有受过这等子气,可如今她的夫君又是这样。
让她怎能不气不恼。
她尝试过很多方法,但都没有效果,不仅如此,景牧反而更讨厌她了。
姜馥仪心中叫苦不迭,偏将所有的怨气都归在柳瑟一人身上,甚至骂她死了都不得安生,还让殿下这么念念不忘。
……
柳瑟已经想好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母亲带走,相府那个是非不明之地,母亲实在是不能再待了。
她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也想好了要怎样才能不吸引沈碧清她们的注意。
柳瑟准备趁着晚上行动,这次她也不再埋怨叶桑了,毕竟他也帮了她不少,而且她知道,就算她再怎么赶他走,他也是不会走的。
对于这个无赖,她也不想再说什么。
既然他要跟,那就跟着吧。
对她来说,总归不是件坏事。
她原本也是想找下罗衣她们,但相府行事不便,况且因为她现在的身份,若真是被人发现,那就真糟了。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先把娘接出来再说。
她事先没来得及和玉娆打好招呼,叶桑的身手不错,能在那几个丫鬟毫无防备之下,打晕她们且不被外人发现,已经是很好了。
只是今晚的春园阁有些诡异,是气氛,莫名的有些压抑。
柳瑟走到门口,便感觉心中跳个不停,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一样。
娘……
她心中一慌,急忙向屋内跑去,一道身影却拦在了她的面前。
柳瑟瞪大双眼,仔细去瞧,才发现眼前不是别人,正是玉娆。
“三小姐,您快去看看五姨娘吧,她……”玉娆没再往下说,只是眼泪直掉下来。
柳瑟来不及顾及其他,忙推门跑了进去,却见床榻上躺着的人。
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气息微弱,脸色苍白,头发也乱糟糟的。
柳瑟身子一颤,忙跑了过去。
“娘……”榻上的女人面色白的不像话,眼窝深深的凹陷下去,看起来憔悴不堪。
此时的她,已是奄奄一息了。
“娘她怎么了?”柳瑟声音发颤,目光半点也不愿离开吴氏。
“五姨娘她本就身体不好,其实三小姐您那天过来,五姨娘就已经很不好了,只是她尽量掩饰着,不让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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