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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木生硬的将银针拔出,每拔出一根银针,杜鹃脸上的汗水与眼泪就多一分。
十指连心,每一下都是钻心的痛。
上阳别开脸,吹着手里捧着的热茶,问,“你想什么时候当着众人的面说宁朝来的不是?”
“让我稍微缓一缓就好,今日下午,下午时候就可以。”杜鹃哆哆嗦嗦说道。
“那你等着吧,我会做好安排,你若有什么要求,告诉他就是,但不能踏出柴房一步。”
上阳起身,看了一眼乙木,乙木知道上阳是让他看紧杜鹃,忙弓身说是。
上阳走了,带着对杜鹃的信任离开,准备继续唱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
杜鹃背靠在圈椅背上,有气无力的对乙木说,“劳烦大哥帮我打一盆热水过来,我想洗洗脸。”
乙木迅速端了一盆水进来,却是冷水。
乙木将装了水的铜盆随意一扔就出了柴房,啪的关上房门。
杜鹃缓了许久才有力气起身。
看着水中的自己,杜鹃扯了扯嘴角,满是鲜血和淤青的她,这是多可怜丑陋的一张脸,哪里还有半分宁朝来贴身丫鬟的风范。
她捧起一捧冷水,细细擦掉脸上的鲜血,她爱体面,就算死,也想干干净净的死,让别人知道杜鹃也是个不卑贱的人。
谁说宁朝来对她不好,谁说她在宁朝来那里什么都没得到?
宁朝来给她的亲近,给她的尊严,给她的真心,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最好。
洗干净血迹,宁朝来才不会那么心疼她受的苦,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能为宁朝来做事了。
沧海桑田,再也见不到了。
想到此处,杜鹃泣不成声。
杜鹃错了,这样好的戏,上阳怎会不让宁朝来一同唱。
奴才告主的事情已在长安闹得沸沸扬扬,人人都赶到上阳公主府观望。
好戏即将开始,得知宁朝来毫不知情时,上阳愿意亲自去丞相府,去将宁朝来请来。
有人拦她,是意料当中的事,不是太叔奂就是徐少桥,不是徐少桥就是乌氏小楼。
但没想到,三人都来了,并排候在丞相府的门口。
“人还来得齐全,以为这世上真有不透风的墙,我不来她便不知道?”
宁朝来马上要被自己的贴身丫鬟害死了,他们以为守在丞相府的大门口就能救得了宁朝来吗?
“公主有事,我愿意代为转达。”太叔奂道。
上阳不屑一顾,“本公主要说的事太大,你不够资格。”
“那本王子如何,可够资格?”乌氏小楼上前一步,道。
“王子身份尊贵,上阳哪里有胆子让王子传话,上阳有手有脚有嘴,能走能动能说,就不麻烦王子了。”
“好歹姐妹一场,公主这样斩尽杀绝会不会太绝情了?”徐少桥问。
世上绝情的事多了去了,要是人人都不绝情,何来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上阳知道三位与宁朝来交好,以朋友至交自称,可你们越是阻拦,我越是怀疑宁朝来到底在不在丞相府,她在还好,要是畏罪潜逃,整个丞相府都要逃不过不说,你们对父皇也不好交代。”
皇帝的架势可是面前三人不敢不退让的东西,这种时候,上阳只能借助皇帝来打压三人。
太叔奂沉默着让开道。
乌氏小楼想过之后,也让开道。
徐少桥站着不动。
要宁朝来亲眼目睹杜鹃去死,太残忍了,他狠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