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婆子趁钱月儿愣神的空,迅速拔出腿就往院外走。
钱月儿又要来求荷香,荷香抢先说:“钱姨娘,实话给您说罢:老太太是不耐烦管老爷屋里的事情的。不信您去打听打听,大老爷房里吵翻了天老太太也不会问一句,又怎么会为了您就插手三老爷屋里呢?我劝您回去吧,您看看柳姨娘,可是有事没事就来烦老太太?”
一番话将钱月儿满腹的委屈憋在了心里。眼见着荷香转身进屋,把门关上,院子里的丫鬟们躲在暗处捂着嘴嘲讽的看着自己。
钱月儿一朝飞上枝头,做姨娘享富贵的梦一下子破碎了,失魂落魄的走回自己的屋子。
也不知道上面是有意还是无意,钱月儿抬了姨娘,竟没有拨给她一个伺候的丫鬟。除了不再给她派活干,其它竟与做姨娘前没什么两样。
望着冷冷清清的屋子,钱月儿不知道别人家的姨娘什么样,只看那柳氏每天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她心里就不平衡的很。
李姨娘好歹有个哥儿在手,那柳氏跟自己又有什么不同。
钱月儿拭干自己的眼泪,出去找懂医德婆子要了瓶疗伤的药搽了,这才重整旗鼓继续出去找机会。再难也比在乡野吃糠咽菜强。
那边厢柳氏也在屋里朝着江睦桐撒娇,拉着披头散发的红翘哭着道:“老爷您看看,钱姨娘下多重的手,把红翘的头发扯下好几绺。”
江睦桐又何尝耐烦女人间的事,他道:“与她置什么气。我刚得了两块好玉,回头我给你和红翘一人打一支玉簪戴,不要跟个乡野之妇一般见识。”
一听有东西拿,柳氏高兴起来:“谢老爷赏。老爷多疼疼红翘,她今天可是遭了罪。”
江睦桐见红翘披头散发的瘆人,转过脸去道:“赶紧收拾整齐去,回头我再多给你打支金簪,比你姨娘还重!”
红翘得了好处,心里也高兴,干脆的应了一声回自己屋里收拾去了。
江睦桐最喜欢她两个识趣,有点赏赐就喜笑颜开的,让他特别有成就感。
可是江睦桐说好的晚间来找柳氏与红翘,两人等了半夜也没见个人影。第二天一打听,江睦桐竟然歇在了钱月儿屋里。
柳氏气的直骂:“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前脚哄着你后脚就去抱别的女人。”
红翘也气:“老爷只睡过她一次,这都多久了怎么又想起来去她屋里?肯定是使了什么狐媚手腕!果然是个妖精。”
其实两人倒真是冤枉了钱月儿,这回是江睦桐主动去寻的她。
也不知道江睦桐想什么,听说钱月儿也受了伤,鬼使神差的进了她的屋子,反而把钱月儿吓了一跳。
钱月儿迎上去:“老爷怎么想着到我这里来了?”
江睦桐看着面前这张曾经特别熟悉的脸,伸手抚了下脸上还没结疤的抓痕:“怎么弄这么严重?以后少跟她们起冲突,你性子一向软和,争不过的。”
这话明显不是对钱月儿说的,钱月儿却没察觉,只害羞的说:“都听老爷的。”
江睦桐打量了下四周,皱眉:“怎么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钱月儿说:“夫人没给安排。”
江睦桐道:“她那几天心情不好,哪里会照顾周全这些。倒是你,怎么不开口说呢。”
钱月儿柔声道:“老爷也心烦,我怎么敢麻烦老爷。反正我也是个干粗活的,没人伺候也习惯。”
江睦桐见她不争不抢的,连性子都像那王氏,心里不觉起了怜惜之心:“今天先就这样吧,你来伺候我。明天我就吩咐人给你派个伺候的丫鬟来。”
钱月儿一听,知道老爷要在自己屋里休息,高兴的哪里还在乎什么丫鬟不丫鬟的,只要有宠就有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