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我听他俩说起玉峰被害之事,其中最让我在意的便是伤口不见一丝血迹这一点,故而我想去检视一下遗体,不料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赶到那里的时候遗体已然火化成灰了。”
“哦?尊者何以对这伤口如此在意?”火龙氏不解道。
“如果无咎所说的属实,”貅兽道,“我是指那玉峰体内的鲜血被尽数吸干之事,那么这倒是颇像啸月的行事风格。”
“啸月!”话音刚落几人都吃了一惊,无咎道:“尊者,可那啸月不是早就被北辰大人打成了碎片么?师父那把神刃不也有啸月的残刃么?”
“此事我当然是知道的,”貅兽道,“可是以我兄弟俩这几千年的见闻,似乎并没有第二种妖物会如此嗜血。并且纵使有一些以鲜血为生的妖物也不会在猎物的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疤,至多不过留下一排尖锐的牙印;同时也不会将鲜血吸食得如此彻底。
“如你们所说,那玉峰的身体上除了后背找不到第二个创口,衣服的断口之上才有一丝血迹,我可以想见的也只有啸月了。所以想要找玉峰的遗体进行确认,可不料已然焚化。”说罢貅兽的脸上露出了无尽的遗憾。
“无咎,”火龙氏道,“你们现在要去哪?”
“师父,我们兄弟原本想要去找大老黑一趟,来这里只是想与师父亲口说一声。”
“找大老黑做什么?”
“承舟的那把刀子,也就是比武大会上师父所见到的那把,并非是他入门之后所用,”无咎将因由说了一遍,“故而我们想要去永夜谷问问大老黑,以确认那刀子是否真的出自他的手笔。同时也正好查一查,这其中是否还有什么蹊跷之事。”
“出事之后,可曾见到承舟么?”
“浸月说他们一心忙着玉峰的身后事,故而也没有注意承舟的去向。”
“嗯,我明白了,”火龙氏点点头道,“此行务必小心,另外带上这个。”
说罢他从背囊中取出了一截断刀,两人一看,是一个刀柄连着约莫不到半尺的残刃。
“师父,这是何物?”无咎问道。
“此物乃是适才我在遗迹中所得。看它锻造的手艺颇似永夜谷所出,”火龙氏将残刃递给了解无咎,“这遗迹平常并无闲杂人等进出,除了你们的那群弟子。这刀子乃是被利刃硬生生给削断。那永夜谷工匠的手艺我还是颇为了解的,并非是寻常的武器可以轻易毁伤。”
“但如果是啸月那就另当别论了。”貅兽插了一句。
“嗯,尊者说的不错,”火龙氏点头赞成道,“总之,你们先带着这柄断刀去永夜谷查访一遍,务必找出这柄刀子的主人。若是真如尊者所言,恐怕此刻我们族内已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妖魔。”
兄弟俩闻言面面相觑,无咎一抱拳道:“徒儿现在就去。”
貅兽道:“且慢,此事干系重大,若是走地穴大门恐怕会打草惊蛇。也罢!你们近前一步来,我与你们一道去一趟永夜谷,哥哥不如就留在这里静观有何风吹草动。”
貔兽点头应允,貅兽驼起两人悄悄向着洞口飞去。
“此事兄弟你怎么看?”貔兽见弟弟的影子消失在了洞口不禁问道。
“如果推断无错,”火龙氏道,“恐怕那江承舟已然成了啸月的傀儡!”
再说解氏兄弟,坐在貅兽的后背上不出一炷香的工夫已然抵达了永夜谷。谷内的工匠见尊者与两位大人前来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前来迎候。
解无咎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大老黑可在此处?”
话音刚落一众年轻的工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会儿才听一个小伙子道:“谷主大人一早便出去了,两位大人可稍待一会儿。”
“也罢,那就等等。”解氏兄弟点了点头便找了一个空处坐下。
可等了一个时辰,却始终不见大老黑的踪影。无咎心中暗暗开始焦急起来。无誉道:“哥哥,为何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貅兽道:“你们且在此地稍待,我去去就回。”说罢一跃而起向着神木的方向而去。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这次连貅兽也是音讯全无。无咎已然烦躁不堪,在原地来回踱步,脚步越来越快,周围的工匠眼见向来温和的火龙氏大弟子今天竟然狂躁如此,一时间都躲得远远的。
不一会儿,就见适才答话的那个年轻人跑了过来——不过显然他也颇是鼓足了勇气——禀告道:“解大人,我看你还是别等了。我们师父好酒,如果这个时辰还不回来多半是醉倒在路边草丛里了。这样吧,如果明天他回来了我让他去神木亲自找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