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石仲坤点了点头。
“可是传闻中那种长着长毛巨大无比的牛么?”七郎问道。
“原来尊者也知道。”石仲坤捋了捋银髯,“这斄牛不但身子巨大无比,身上更是长满了硬毛,而且它们的皮张十分坚韧,我族普通的兵刃压根伤他不得。不过据先人说这巨牛的肉味极为肥美,那身上的硬毛可以入药,还可以驱虫,甚至作为日常扫撒的笤帚;而它们的皮张则又是护身皮甲的不二选择,故而族人一直很想去猎杀。但往往竭尽百人之力也不能猎得一头。这牛虽然颇是温顺,可是一旦发怒狂奔起来也着实可怕。我们族中的猎户没少丧命在它的蹄子之下。
“而那天,这群小年轻一下子见到十来头斄牛的尸体霎时间简直如获至宝一般。立刻回到族中叫来几百号族人去分割搬运。这一来一往足足花了三天时间,才把这些巨牛运回部族。”
七郎笑道:“当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恩赐呢?”
“唉!”石仲坤叹了口气,“一开始我们也觉得是恩赐。可是后来却发觉有些异常。”
“什么异常?莫非这些巨牛的脑袋都被切了下来么?”
石仲坤闻言一时间瞪大了眼睛看着七郎:“正是!正是!那段时间我记得两位尊者刚巧不在族里,何以会知晓此事呢?”
七郎与阿梓互相对视一眼,做了一个请他继续往下说的手势:“大人还是先说说那异常的情况吧!”
石仲坤点点头:“当时那群年轻人可能太过于兴奋,谁都没有注意这群巨牛竟然没有脑袋。直到最终运回了部族才发现这一点。并且发现那颈部的切口极其平整,简直就是一刀而落,毫无半点拖泥带水之感。更加奇怪的则是这些巨牛的鲜血已被全部吸干。当时虽然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毕竟至宝当前也无暇他顾。全族人好好地享受了一顿斄牛大餐!”
“那后来呢?”七郎喝了一口茶问道。
“后来么……只因之后一个月也没什么异常,加上两位尊者那段时间并不在族内,所以我们也都没有放在心上。结果又是满月之夜,族里的那群年轻人又在东海平原之上听到了一模一样的咆哮声。不过第二天却没发现什么异常。而之后每到那个时候就会听到异响,直到上个月那群人收获一群野狼的尸体,也是脑袋被整齐的切下,血被完全吸干。前些天的满月之夜也不出意外的遇到了这怪声。如今尊者已然归来,故而思前想后还是想向尊者请教一番,不知这究竟是何方妖孽?可否请尊者告知一二?”
七郎闻言颇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站起身子打开折扇轻摇了起来:“不瞒大人,前些天的满月之夜我曾亲身经历了这件怪事,故而这些天一直在追查此事。”
“哦?莫非尊者也听到怪声了么?”
“何止是听到!”说罢七郎便将那晚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说到从坑中发现一个牛头——他暂时没说乃是夔牛——他便去屋外的树下刨出了那个夔牛脑袋——阿梓终究是不愿这件恶心的事物留在家中——提着牛角对石仲坤道,“大人认得此物么?”
“夔牛!”石仲坤瞪大了眼睛,“怎么这妖物还留存于世么?”
“哦?大人何以会这样说?难道你知道什么隐情么?”七郎此刻脑海里突然想起了父亲曾提及的那个未曾明言的传说。
“尊者,容老朽先问一句,你是在何处得到的这牛头?”
“大约是在东海平原的东北面吧,有一条狭长的小道通向海中间的一个小岛。在那上头大约有着千八百头夔牛,数量可当真是不少。”
“怪了!怪了!为何老朽记得这妖物应当是被完全灭绝了呢?”
“大人!”七郎将牛头暂且搁在屋外,先与石仲坤回了客厅,“实不相瞒,七郎儿时曾与父亲误入那夔牛的领地,吃了莫大的苦头。不过后来我听说这妖物被一个什么妖灵给消灭殆尽,可始终记不起那妖灵的名字。大人若是知道什么传说可否告诉七郎,也好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此事……”石仲坤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说起来也是我人族的一段秘辛,如今已经几乎无人知晓了。而我也是在接任祭司长之位后从前任祭司长大人那里听来的。而据他所说他听闻此事也是在相同的时候。”
“在祭司长之中代代相传么?难道这里头牵涉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七郎闻言双眉紧锁。
“此事说来也着实太过久远了。大概就在我们人族迁居到这日月双镇后不久。当时我们族里人丁稀少,所以一些渔猎之事若是没有襁褓幼儿那么他们的妻子也须得一并参加。”
“倒是有所耳闻。”阿梓接口道。
“嗯!那段日子说起来也是极为艰苦的。只不过部族的兄弟姐妹们上下一心,所以倒也乐得快活。不过没过多久我族就遇到了两个可怕的妖物。”
“妖物?这东海平原之上除了偶尔有些豺狼野狗,似乎并没有格外凶残的妖物呢!”
“尊者有所不知。”石仲坤重新回到座位上,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那妖物倒并非是凶残,而是淫邪。”
“淫邪?”姐弟俩异口同声道。阿梓脸上微微泛红,一拍桌子:“如今这些妖物在何处,我阿梓一定要将他们消灭干净!”
“四尊者息怒,四尊者息怒!”石仲坤连连摆手,“且听老朽把话说完。”
阿梓点了点头默然回到座位上。
“这两个妖物一个我们称呼它叫作‘独目山鬼’,另一个则是这‘夔牛’。夔牛的模样想来两位尊者是瞧见过的。不过这独目山鬼恐怕你们也是头一次听说吧?”
姐弟俩点点头。
“在日光镇西面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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