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冷哼一声,让站在他身后的一众将领纷纷打了个冷战。在他们心里,大都督可真的算得上是爱兵如子了,不但伙食给的好,还能分田。可在军纪上,大都督同样是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经历过辕门枭首挂人的他们不由得在心里开始为永登县府军的将主默哀起来。
片刻之后,风尘仆仆的永登县将主李福贵也跑上台来,扑通一声跪在张骏脚前,拜道:“大都督,永登县府军奉命前来会师,末将李福贵,叩见大都督。大都督英武不凡,末将见了心生敬畏,连腿都软了······”
张骏看着跪在身前的李福贵,只见他肥胖异常,白花花的肉仿佛要将身上的盔甲撑裂一般,满脑门子的油汗十分光亮,不像是个军人,倒更像杀猪的屠户!
”哈哈哈哈!“
一众将领见状再也绷不住,直接大笑了起来。李福贵不以为耻,也跟着呵呵呵地憨笑,漏出一脸无害的表情。
张骏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道:“李福贵,你是怎么坐上将主这个位置的?”
李福贵依旧很自觉地老老实实跪着,答道:“回禀大都督,俺这将主可是正了八经花钱买的!”
“买的?”张骏怒道:“何人胆敢卖官粥爵,说!”
李福贵吓得一哆嗦,道:“建兴七年的时候,建威将军卖给末将的。”
“操!”张骏心里大骂一声,他这个舅舅怎么就阴魂不散呢?做一个富家翁有什么不好,非要搞得祸国殃民、天怒人怨?
张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李福贵见状,立刻笑呵呵地站了起来,还给后面的一干同僚鞠躬问好。见他这番样子,张骏只觉得自己怒气要顶破头皮脱壳而出。寒声道:“李福贵,你可知罪?”
李福贵十分有眼力,当即又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道:“俺知罪,俺知罪。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韩虎出言训斥道:“你手下的兵士如何带的,又因何误期?”
李福贵恭恭敬敬地道:“回禀这位上官,俺手下的兵都是一等一的买卖人,没操练过······“说罢,他又向张骏再拜道:”昨天接到大都督的钧令,俺们就连夜启程,可谁知天黑走错了路,所以才会误期······”
张骏这下可算是彻底无语了,真是一刻也不想见到此人,便挥挥手道:“叉下去,依法从事!”
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卫直接冲了上来,如狼似虎地将李福贵捆绑起来,却是拉不动他。
只见李福贵紧紧趴在地上,死命地弓着身子,不让侍卫将他带走。大喊道:“大都督,俺有功,俺要抵罪!”
“嗯?”听他此言,张骏抬了抬眉梢,不屑地问道:“你有何功?”
李福贵扯着嗓子道:“俺有军国利器献予少将军!”
他话音刚落,永登县府军也总算抵达,却见在队伍中间,正立着一个投石器一样的东西!
李福贵喊道:“此乃霹雳车,乃曹魏时所创之物。卑职又与大秦人一同改良,方有此物。它可发石至二百五十步外,无坚不摧!”
张骏本想将这个李福贵当场斩了以正军法,可看到他所献之物,杀意竟然慢慢消减了。这种投石器在后世被称之为扭力发石机,具有操作人员少、射程远、规模相对较小的优点,在古罗马已经被广泛使用与战争,没想到被这个胖子造了出来!
张骏轻轻摆手,侍卫将李福贵放开,他扭动着身子膝行到张骏脚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大都督,俺可是忠心耿耿啊······”
“吾且问你,那大秦人(古罗马人)在何处?”张骏问道。
“在!在!”李福贵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喊道:“就在俺们永登县府军内,现任一队主!”
“带他来见吾!”张骏命到。
“诺!”李福贵被松开捆绑,肥胖的身躯变得十分灵活,三两步跑下台去,直冲到自己的军内揪出一人来,叽哩哇啦地说了一番。
片刻之后,一个高鼻深目的大秦人就被带到了张骏面前,那人匍匐在地,用生涩的汉语说道:“尊贵的大都督,埃尔古尼拉向您问候。”
张骏让他站起身,只见这大秦人三四十岁上下,一身凉军的打扮,便问道:“此发石机可是你造的?”
“是的!”埃尔古尼拉道。
张骏点了点头,又问道:“吾曾听闻,大秦有一物,主要由石灰构成,用水搅拌干燥后坚如金石,对否?”
埃尔古尼拉漏出惊讶的表情,道:“大都督明见万里,确有此物,在我的家乡,它被称之为白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张骏本来还想着寻一个大秦人制造水泥,没料到竟然主动送上门来,还外加了一台扭力发石机。这下子他心情大好,便对李福贵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制造军械,那就脱下这身皮,去将作监做一个管事吧。如果连管事也做不好,那本都督就用你的脑袋来祭旗!”
“将作监的管事?”李福贵连忙点头道:“诺!诺!”
李福贵早就做好了被夺职的准备,当下也没什么反抗心思,顺从领命道:“谢大都督不杀之恩,卑职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此大秦人也去将作监,要好生招待。至于你的部下,有手艺的就去将作监报道,一无是处之徒就地遣散。别污了本都督的眼!”张骏下令。
就这样,好好地永登县的五六百府军一下次就被解散了,做手艺的做手艺,该回家种地的回家种地,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另一边,令居县的将主程大虎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由感觉脊背发凉。他暗自庆幸:幸亏没像李福贵那般将军卒弄得如此不堪,否则人家老李有大秦人和霹雳车可献,换成自己就只能献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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