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傅倒不怕,可大师兄才是说话顶用的那个人。他对小师弟十分看重,整天跟前跟后不象带着师弟倒象是带着儿子似的,这些外门弟子未必个个都将晓冬当回事,但绝没有一个敢不把大师兄当回事。真觉得大师兄是没脾气的老好人,或是君子可以欺其方,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一口气提着不敢松,一抬头看见有人正朝这边过来,一件白底蓝边银线绣纹的长衫,因为走得急,长衫的前襟都翻了起来,衣袂远远看上去就象一只展开了羽翼的鹤。
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刚才在肚里嘀咕这个人难缠,他这么快就来了。
除了晓冬,其他人都在莫辰面前一下子变得肃然恭敬起来,连呼息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大师兄?”晓冬问:“你怎么来了?”
莫辰向站在一旁缩着头鹌鹑似的几个人微微颔首,然后微微低下头问晓冬:“东西找着了吗?”
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和晓冬说话的时候跟平时可不大一样。
旁边的外门弟子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偏心偏的已经这么明晃晃的毫不掩饰了,叫他们这些没靠山的只能
晓冬摇了摇头,说:“屋里没有,想出去找一找。”
莫辰没有出声。
但他心里比晓冬还明白。屋子里倘若找不到,那个小小的坠子只怕很难找回来了。回流山这么大,想把这个坠子找到不比大海捞针容易。
可是莫辰这一刻在心里想的同晓冬刚才想的一模一样。
无论如何他也要帮晓冬把那个坠子找回来,一天找不到就两天,一年找不到就两年。
他还记得那一次他回来的时候,晓冬病得昏昏沉沉不醒人事的样子,看起来哪象十来岁的少年,给他换衣裳的时候把人一把托起来,轻飘飘的让他都心惊。那几天晚上他和姜樊轮流守着小师弟,喂过药喂过水之后,他就在一旁打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心里静不下来,时时要睁开眼看一看他,甚至还要过去触一触他的腕脉确定他是有呼吸的,这样才能安心。即使心里都明白,但是他在又宽又厚的棉被下头躺着,被子平平一点起伏都没有,不仔细看还以为被子下头是空的。
“今天山上还不太平,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混进山门,师傅传话,今天所有人都不要出去,以免再出什么岔子。”
师兄说的有理,晓冬也知道这事儿是大事。不管是他遇袭,还是老鸦被杀,肯定不会是全部,山上说不定还出了比这更多,更大的乱子。
“你屋门都坏了,这两天还是换个地方住吧。”莫辰说:“你想住姜樊那里也成,住我那里也成,我那里更宽敞一些。”
旁听的人一句也不敢插嘴,肚里嘀咕什么可就没人能知道了。
大师兄那里是那么好住的吗?虽然说大师兄偏心小师弟让人眼红,可是要让他们谁和小师弟换换,他们谁也不敢。师父性子懒散,大师兄代行师职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平时见了大师兄他们大气都不敢喘,要真住在大师兄眼皮子底下,那这战战兢兢的日子可怎么过?简直一天都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