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居然在蛰伏了一段时日之后,做下了如此大的一件惊天巨案!只不过,从他一贯的行事作风来看,这一切应是他早已计划好的,并不是心血来潮的冲动之举。”雪幽幽继续循循善诱地说道。
古凝马上赞同地点了点头:“不错。凭他能够事先在悦来客栈等着我们这点来看,就说明他是有预谋的。
可令人费解的是,从行云堂开始奉命监视那个天香教徒开始,至接到将其狙杀的指令为止,这中间也不过才两个多时辰。而凌弃羽又是如何知悉我们这次行动,并提前在那里设下圈套的呢?”
雪幽幽其实也正在想这个问题。
而且,她也一直在暗中观察古凝,见他此刻那种疑惑不解的表情倒不像是在作伪。
她不由微皱了下眉头,暗自想道,也许是自己太多虑了。
毕竟这位只擅长杀人的行云堂主古凝,并不是那个惯会骗人的萧玉,凭自己多年识人的经验,当不会被他轻易欺瞒过去。
也许他与那个刺客确是刚刚达成了某种临时性的交易,但在此之前,他们之间应该并无任何勾连。
想到这里,雪幽幽便暂时放开了对古凝的那些猜疑,将心神全部集中到眼前的这个案子上来。
“依我看来,凌弃羽绝不会是一个人,他一定另有同伙。此前他一直在南方活动,对京城中的情况应该并不十分了解,更不可能对天香教徒与忠义盟之间的关系知之甚详,并由此判断出行云堂今日的行动。
很可能是他的同伙,早就潜伏于京城之中,而且一直在密切监视着忠义盟的一举一动。所以他们才会料敌机先,在悦来客栈中提前布下了这个局。”
古凝仔细一想,觉得雪幽幽说得确是很有道理。同时,他又按照她的思路继续推断下去,忽然想到,也许当初将自己引进悦来客栈的那人并不是离别箭凌弃羽,而是他的某个同伙。
否则的话,他怎会有那种鬼魅一般的身手,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间客房中消失不见,转而又追上了那个去送人头的甲组九十六号呢?
随着思路的拓宽,古凝又猛然想起了一件一直被自己所忽略的事情,顿时激动起来,急忙对雪幽幽道:“禀盟主,属下刚刚想起了一个关于那个刺客的重要细节!
他的身上受了伤,闻起来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而且,还有一种金创药之类的味道。属下本以为他是在刺杀左副盟主时受的伤,便没有太在意。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并未见到他身上有任何明显的伤口,怎会散发出那么大的血腥气呢?若说是沾了别人的血,可他的衣服上并没有大片的血迹。
另外,就是那金创药的味道。如果那刺客在受伤后自己上的药,怎么都会在衣服上留下些痕迹。而以属下的眼力,当不会错过这些异常之处。
所以属下推断,他的身上应该早就有伤——”
一听这话,雪幽幽的眉头立时皱了起来,早就有伤?
古凝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各种推想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雪幽幽神情的变化,仍在那里继续分析道:“若是他的身上早就有伤,应该难以完成如此危险的一次刺杀。也许,他并不是那个真正的刺客——”
“不错!那人应该就是凌弃羽的同伙,故意穿上行云堂的衣服,扮作离别箭出现在你的面前,主要是为了混淆视听。
一来,是让我们对离别箭的体貌特征产生一种错觉。二来,也是让我们以为离别箭一直都在单独行动。”
说到这里,雪幽幽的唇边不由逸出了一丝冷笑,道:“可惜他们机关算尽,却忽略了那人身上早有旧伤的事实。”
古凝也不觉兴奋异常地接口道:“正是如此!无论昨夜的刺客是一人,还是两人——”
“旧伤都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不知为何,此时雪幽幽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寒冰胸前那大片的血迹来。
莫非——,凌弃羽的同伙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