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站在暗处角落里的那人果然是宫彦时,郑庸的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脸上却还是挂着一抹习惯性的假笑。
宫彦见他进来,忙上前施礼,态度恭谨而镇定地道:“宫彦见过郑公公。”
“不必了。咱家听说宫护卫来了,想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连皇上都没顾上,便赶来见你。”
郑庸走到宫彦的面前,一双细长的小眼睛在他的脸上逡巡不已,“只不知宫护卫到底是为了何事,竟如此急着要见咱家呢?”
宫彦淡然一笑,道:“想必公公已经听说了,忠义盟已发出武林贴,誓要缉拿在下这个北人。不得已之下,我才动用了当初公公所赐的入宫令牌,特来向公公自首,甘愿听凭公公发落!”
郑庸眯着小眼睛一笑,“宫护卫是被忠义盟所通缉,却为何来向咱家自首呢?”
“只因公公对我有过知遇之恩,而且在下也知道,如今在整个大裕,恐怕唯有公公您一人,还愿意费心听一听在下的陈情。”宫彦拱了拱手,言语间神态极是恳切。
“哦?听你这样说,想来这件事还别有内情?既然你如此信任咱家,也罢,咱家便听你说说吧。”
说完,郑庸就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假笑早已不见,那张干瘦的脸上甚至还隐然露出一股狠意。
宫彦仍是肃然而立,从容不迫地道:“在下原是奉了左副盟主之命,去南方各分舵调查忠义盟部属接连遇刺一事。在追查了数月之后,我终于发现了一个在泉州藏匿多年的隐族杀手——凌弃羽。
此人是镇北王凌天的后人,故而会使离别箭,这也是他用来杀人的一种独特手法。
于是,我立即召集忠义盟在泉州的所有人手,捉拿凌弃羽及其所庇护的三个隐族人,并成功地将他们堵在了当地的一座山上。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凌弃羽的背后竟然还另有同伙。结果在未曾提防之下,我不慎中了他们的埋伏,反而被他们所擒。
为了寻机脱身,我只好假意答应与他们合作,利用我这个盟主特使的身份,护送他们一路北上逃亡。
在到达襄州之后,我终于寻到了一个机会,趁他们不备之时逃了出来。
逃出之后,我立即传信给左副盟主,告诉他凌弃羽即将入京,而同时我本人也准备赶回总舵。
谁知我的人还在半路上时,却忽然听到自己已被忠义盟通缉的消息,说是岫云剑派的人指证我是北人。
我本想即刻赶回盟内,去向左副盟主申诉。但是仔细一想,既然盟中已发出武林贴,便是已完全相信了岫云剑派的说法。
我只有一张嘴,又岂能辩得过岫云剑派那么多人的众口一词?再说雪盟主本就是岫云剑派的宗主,自然要向着自己的弟子说话,怕是根本不会给我任何辩白的机会。
正感走投无路之际,我突然想到了公公您,于是便决定先来向您申诉。若是您能够相信我,那么以您的身份地位,只要出面为在下说一句话,自会令忠义盟的人信服。
而如果连公公您也不相信我,那这天下之大,恐怕是再没有我宫彦立身之处。不如索性就将自己的这颗头颅献给公公,也好让您因诛杀我这个北人而立下奇功一件,权算是报答您从前对在下的知遇之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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