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笔交易也是自己很难拒绝的。
“莫非公子认为,你挨板子的事情都应该怪在本官一个人的头上?”
果不其然,一见他这位府尹大人如此上道儿,寒冰脸上那纯是装出来的几分苦相,便都在一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见他摇着头奸笑道:“不是应该,而是必须!大人您派去的官差前脚刚走,后脚我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板子,此中因果自是一目了然,这顿板子我当然是要算在大人的头上了!”
听到他这番几近无赖一般的言辞,段朴青不但丝毫不恼,反而捋须一笑,道:“公子既是如此说,本官倒也不愿多辩。只不过本官倒是想听一听,公子到底想让我如何来偿还你的这笔‘血债’呢?”
寒冰听他如此说,顿时眉开眼笑起来,挑着拇指赞道:“段大人不愧是坐镇京城的父母官,说话办事果然痛快!既然如此,在下便也不好意思过为己甚,向大人提出些非分要求。其实我今日来,只是想请大人帮个小忙,而且此事对于大人您来说,只不过需要动动嘴而已,既不必劳心,又不必劳力。”
“哦?既是如此简单,那公子不妨说来听听吧。”段朴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大人只需把严兴宝将要开释的具体时间告诉我,那我们之间的那笔‘血债’便算是两清了!”
段朴青眯缝着一双细细的眼睛盯着寒冰,一时间沉吟不语。
寒冰见他犹豫,不由咧嘴笑了笑,道:“大人若是有何顾虑,尽管对在下言明。可大人若是想要讨价还价——,抱歉得很,此间怕是已没有太多的余地了!”
段朴青闻言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倒是被寒冰这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模样弄得有些心下不安。他实是想不明白,这小子到底有何倚仗,竟敢公然向自己这位朝廷命官敲诈勒索?
若说是奉了他身后之人的命令,看不去却也不太像。郑公公已然传过话来,皇上的意思是让严兴宝那件案子及早了结,免得再拖下去,闹得不可收拾。既然如此,再让寒冰去找严兴宝的麻烦,实是太过不合情理。
若这只是寒冰一个人的想法,却也是有些说不过去。毕竟他与严兴宝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严兴宝已然落难下狱,遭了不少罪,他又何至于还要对其不依不饶地穷追猛打呢?
想到这里,段朴青只觉得自己这双老于世故的眼睛已失去了一贯的作用,竟然始终看不透对面坐着的这年轻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那么自己又何谈出价去买呢?
无奈之下,他只好开口动问,却又在能否听到真实答案这一点上,并没抱多大的希望。
“公子可否告诉本官,你想要知道此事的目的何在?”
然而令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寒冰的回答不但真实,而且非常直接,最主要的是,还带给他一份意外的惊喜。
“自然也是讨债!不过请大人放心,在下绝不会因此给大人您带来任何麻烦。而且作为回报,在下还愿意帮助大人,解决掉刚刚发生的那桩戏园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