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道:“天机不可泄漏,还请宋兄见谅,容寒冰在此卖个关子!”
宋青锋见他那一脸的坏笑,便知这小子一定又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不由摇头一笑,道:“你这小子!这天底下可还有你算计不到的事情吗?”
“昨日东郊赛马,宋兄居然会输给了翠儿那小丫头,——这件事我便没有算到,结果害我不得不将我的宝贝马儿流云送给她白白地骑上一个月!”寒冰似笑非笑地吐出这样一番话来,顿时将那哥儿几个给震懵了!
这一次竟是一向稳重的楚文轩,第一个忍不住开口追问起来:“青锋,你何时与翠儿那小丫头赛的马?真的输给了她?寒冰是在开玩笑吧?”
宋青锋只是咧嘴笑笑,脸上丝毫未见任何尴尬之色,“我确是输给了翠儿那小丫头!没想到她的骑术那么好,而流云也确是一匹宝马,这一次我输的心服口服!”
接着他向寒冰一瞪眼道:“你这小子最是无赖!明明说好是与你赛马,结果却派了个翠儿出来。此时你还敢说自己没想到翠儿会赢,鬼才信你的话!”
寒冰却是一脸无辜地道:“昨日一大早我便被孟老捉去唱戏,哪里有时间奉陪宋兄?故而只好求翠儿代我去赴约,为此我还不得不答应她,若是赢了,便将流云送她骑一个月。可我绝对没料到的是,宋兄竟然真的输给了她!否则我怎么都要跟她讨价还价一番,也不至于让流云受上那么大的委屈!”
说到这里,这小子的眼珠陡地一转,似是刚刚想起来一般地顺口问了一句,“对了,这次我输了流云,不知宋兄却是输了什么给那小丫头?”
这最后的一问,明显带着不怀好意的味道,楚文轩那哥儿几个马上都将耳朵竖了起来,极是好奇地想知道,这位赛马的常胜将军到底输掉了什么。
这下宋青锋的脸上倒是露出了几分尴尬之色,瞪着寒冰苦笑道:“翠儿逼我答应她,以后要随时向她汇报,你小子每日里都在外面闯了哪些祸!”
那哥儿几个一听,皆望着寒冰哈哈大笑起来。
寒冰愣了半天,方摇头苦笑道:“算来算去,竟是把自己给算进去了!这才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只不知今日宋兄都向那小丫头汇报了些什么?”
宋青锋却是一瞪眼,道:“你小子还有脸问!我本来私下里还在想,你若是不再闯祸,我便无须去受那小丫头的刁难。谁知你却是存心不让我安生,昨日戏园子里打人的事,是你做的吧?其中一个小混混从戏园子里飞出去之后,竟是脸先着了地,牙都被磕掉了几颗!”
寒冰龇牙一笑,“就数那家伙叫得最欢,我当然是要让他的嘴巴先歇一歇了。”
“那今日呢?想必比昨日闯的祸还要大吧?”宋青锋的眼中闪着探究的光,似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寒冰向他眨了眨眼睛,“宋兄可还记得,人生在世,不谈窘事,更不谈……”
宋青锋“嘿嘿”地一声冷笑,“那方才是谁先提起宋某的窘事来的?”
寒冰忙拱手作揖地道:“这确是寒冰的错!其实我也不是故意为难宋兄,只是心中觉得古怪,便想向你探个究竟。宋兄既然已从翠儿处知道我在郑家戏园唱戏,怎么竟能忍得住不来看热闹?想必是你与翠儿之间有了什么交易,因怕被我当面问及,所以才避而不见。而翠儿那小丫头也是口风紧得很,我便猜到,这其中必是有于我不利之事。故而不得已之下,才用这种方法来迫宋兄开口,得罪之处,还望宋兄见谅!”
宋青锋早就见惯了这小子伏低做小的奸滑相儿,却又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做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点着头哈哈干笑了两声,表示这件事就此翻过了。
寒冰对他眨了眨眼睛,算是彼此已有了默契。
接着,他便兴致勃勃地与众人就找严兴宝算账之事,进行了一番密议。不过密议归密议,他们却是谁都没有耽误了喝酒吃菜,以及彼此间玩笑吵闹。
那位抚琴的姑娘也不知从何时又开始弹奏起来,晴翠园中重又充满了年轻人活泼清朗的笑声与婉转悠扬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