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是唱徽戏吗?这又有何为难的?你不是已学得不错,可以登台了吗?”
浩星明睿在一旁却是瞪大了眼睛,如同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外甥一般,将寒冰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掩藏不住的笑意。可是他又怕被自己的七叔看到,平白再挨上一顿训斥,便不得不故意也皱起眉头,样子极是滑稽古怪地道:“七叔,玉儿的意思是,他登台要唱的那个角色是七仙女——”
“什么?!”萧天绝这下终于听懂了,不由张大了嘴,哑了半天,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玉儿唱七仙女?真亏那两只老狐狸想得出来!玉儿他哪里……像……七仙女……”
说着说着,萧天绝的声音突然间弱了下来,一双虎目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徒儿,脸上渐渐露出一种惊诧莫名的表情。
寒冰被他盯得有些心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确认一下,它是不是真的已变成了一张女人的脸!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
萧天绝却一把拉住一旁的浩星明睿,情绪稍显激动地道:“明睿,你看玉儿的眉眼,是不是跟一个人十分相像?”
此时浩星明睿正在暗自琢磨着苏问秋让玉儿唱七仙女之举的用意何在,突然听到七叔问话,忙将思绪收了回来,凝神看了看寒冰那张俊美之极的脸,又搜肠刮肚地将自己所认识的人一一与之进行了对比,终于还是摇头道:“玉儿的相貌与我父王倒是有几分神似,但并不十分相像,至于与其他人——,侄儿实在想不出有人长得似玉儿这般好看。”
萧天绝听了,不由得眉头一皱,随即又忽然醒悟道:“是我糊涂了!芳茵虽是你的妹妹,但你们分开时,她只不过是个两岁的幼童,你自然不会知道她长大后的模样了!”
“芳茵?!七叔您是说,玉儿长得像芳茵?”
萧天绝点头道:“至少有七、八分像!只是我这人一向粗心,从未往这方面想,倒是一时给忽略了。方才一说起苏问秋让玉儿扮女子,我这一细看,才发现竟是这么回事!”
浩星明睿的眼睛顿时一亮,道:“定是苏公发觉到玉儿与芳茵的相似之处,才想出这个主意来!”
寒冰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追问了一句:“舅舅,苏公他何时见过我娘?”
浩星明睿竟是被他问得一愣,“是啊——,苏公又是何时见过芳茵的呢?”
“苏问秋从未见过芳茵,”萧天绝沉着一张老脸,语气不善地道,“一定是那个孟老偷儿!他那双贼眼灵光得很,必是在我府中偷柳叶雪时看到了芳茵,所以他应该是一早便猜到了玉儿的身份,而且还告诉了苏问秋。”
“这么说,苏公是想让我用这个办法接近……那位左相大人……”说起那个所谓的父亲,寒冰心中仍是免不了有些不自在。
浩星明睿了解地看了寒冰一眼,不由叹了口气,道:“苏公的想法确是不错,如此一来,便能消去冷衣清的大部分疑心,从而尽快拉近你们……父子之间的距离。”
虽然萧天绝自己也曾劝过浩星明睿接纳冷衣清,促成玉儿父子团圆,但此刻听到这件事眼见便要发生,玉儿很快就会与他那个居心叵测的父亲相认,他的心里仍不免感到有些不是滋味,默然拉着寒冰的手,半晌才吐出一句:“若是你不愿——,便无需勉强,少了他冷衣清,大裕照样能改天换地!”
寒冰却是笑了笑,“师父放心,对玉儿而言,这只不过是登台唱的一场戏罢了,相较之下,我倒是觉得扮儿子要比扮女子容易得多!”
萧天绝知道寒冰这是在宽他的心,不由拍了拍徒儿的手,叹息了一声。
书房内的三人一时间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