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说话了,他便开始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湘儿为他施针。无奈之下,湘儿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她知道玉儿性情跳脱,不循常规,于是便与他立下约定,玉儿每犯一次错,她都会记下,犯满三次之时,便要接受她的惩罚——为他施一次‘金针渡劫’。”
说到这里,花凤山不由摇头一笑,似是为那两个孩子彼此斗心智感到有趣又好笑。
浩星明睿却是失望地摇头道:“可是以玉儿的狡黠,怎会轻易让湘儿抓到他犯错的把柄?”
花凤山斜睨了他一眼,“当初立约之时,玉儿心中定是也打了这样的主意,所以想也未想便答应了湘儿。可是自从回到景阳,有了你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舅父大人在那里运筹帷幄,玉儿他想不犯错又谈何容易?!
那日你带着严氏父子找上门来,玉儿这第一个错便坐实了。接着你又暗示玉儿把事情闹大,结果玉儿又将那位严世子狠揍了一顿,这第二个错也就犯下了。昨日京兆府的捕头登门,严世子杀人案发,这第三个错也有了。”
“这么说,湘儿又为他施了一次针?”浩星明睿不由心中一动,也许今后可以多用些心思,逼玉儿多犯些错……
“哼!若是真能那么容易,你今后尽可以多制造些由头去逼玉儿犯错,而我也可以日日盯着他,专挑他的错处就好了!”
“这次他又找的何种借口躲过了?”浩星明睿明显大感失望地问道。
“这借口还用找吗?屁股都被打开花了,人只能趴在床榻上,如何能够施针?”
“早知道的话,就施完针再打嘛!”
“笑话!你知道施一次针需要多少个时辰?虽只是几处大穴,却要反复施针,而且施针之后,人就会昏睡上一整日。如此一来,皇上安排的这出戏还怎么继续唱下去?”
“看来只好多等上几日,待他的伤养好了再说了。”浩星明睿搓着手,叹了口气,“我知道,施针对湘儿的伤损着实不小,到时还要请清叔多辛苦些,帮助湘儿复元。”
花凤山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我自然会安排好,你就不用操心了。只是照这样拖下去,要彻底解除玉儿身上的毒,怕是遥遥无期了!”
浩星明睿苦笑了一下,“这孩子一向便是如此,什么痛都要自己一个人扛,却不知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看在眼里有多心疼!目前他还在我们的身边,无论怎样,多少还能有个照应,不会出什么大的差池。可是日后,一旦与他那个居心叵测的父亲相处,这孩子不知还会面临多大的凶险,吃多少的苦!每一想到这些,我便十分痛恨自己当初的决定——让他从重渊回来参与营救七叔。”
花凤山却是摇头道:“你这便是庸人自扰了!你以为你不让他回来,他就不会回来了吗?在玉儿的心目中,七叔既是师,又是父,应该是这世上他最在乎的人。别说是你,便是七叔他自己,也不可能阻止得了玉儿回来救自己的至亲之人!”
“唉,如今再说这些已是为时过晚,严兴宝的案子一出,玉儿已是众矢之的,从此步步险途,都需他独自去面对。而我这个做舅舅的,却只能在一旁看着他按照我所制定的计划去搏命犯险!”
“我知道七叔为此定是没少给你脸色看!其实七叔自小将他养大,又怎会不了解玉儿那倔强的性子?虽说最初的目标是由你所定,但后来执行时的具体细节皆由玉儿亲自参与安排,你又何曾能真正做得了他的主?
不过你也不必过于担忧,玉儿绝不是冒进之人,以他的胆识与智计,应付那些明面上的敌人当无困难。至于像冷衣清这种潜在的威胁,便须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来帮他料理了,而且还要时时提醒他多提防些。”
浩星明睿默然点了点头,又呆坐了片刻,便要起身告辞。
花凤山送他出了厅门,站在庭前,浩星明睿的目光又忍不住向东边的那处院落看去,那里就是花凤山的外甥寒冰公子的居处。
花凤山知道他的心思,在一旁低声道:“你不必惦记那孩子的伤,过不了几天,他便能下地了——”
这时,花府的管家花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在花凤山耳边低声道:“老爷,四下里都找不到公子,他定是已偷偷溜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