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替天行道,为何反过来却要给他赔罪?!”
“你——你总是这般冥顽不灵!”那女子不禁叹了一口气,“你不愿为难自己,可人家又怎会轻易放过你?结果还不是白讨了一顿打!”
那白衣骑士却是哈哈一笑,道:“姐姐,这顿打可不是白讨的!”
“莫非你又惹了什么祸?”那女子有些无奈的问了一句。
“惹祸?”白衣骑士顿了一下,马上摇头否认起来,“这祸当然不是我惹的!都是那个什么严侯,他见我不愿向他的儿子赔罪,竟然当着定亲王和舅父的面,开口骂我是有人养没人教的小杂种!”
“什么?!他怎会说出如此粗鲁无礼的伤人之语!”那女子也不由得着恼起来,叹了口气道,“这个严侯爷实在是心机诡诈,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激怒你,想必你就真的中了他的计,没能忍下这口气——”
“哼,这口气就是我能忍得下,舅父他老人家想必也是忍不下的!可是那个严侯年岁也已一大把了,又身有残疾,我自然是动他不得。所以我就当着他的面,又把他的那个猪头儿子狠揍了一顿!我这可是代舅父在教训他,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你就是这般胡闹!惹了祸也从不知反省!”那女子终是忍不住微带怒意地斥责了一声,随即又软了声音道,“爹爹责打你也是迫不得已,当着定亲王和严侯父子的面,下手自然不会轻了,你的身上可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舅父的鞭子举得虽高,但落下时根本没用什么力,不过是刮破些皮而已,何况姐姐还送来那么好的伤药,擦上之后就不疼了。”
那马上的白衣少年这时才跳下马来,将早已拿在手中的一根青翠欲滴的柳枝递到车窗前,顽皮地笑着道:“为了感谢姐姐的赠药之恩,寒冰特意折下了一枝春色,送给姐姐——”
一只青葱玉手掀起纱帘,车中女子嫣然笑着接过了那根柳枝。
一直趴在坡上看热闹的宋青锋却是猛地一震,完全被眼前那张绝世芳容给惊呆了!这世间——竟然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只听那白衣少年高兴地道:“姐姐既然笑了,想是不再怪罪寒冰了,那就下车来,让寒冰陪姐姐四处逛逛,然后我们再去湖上泛舟可好?”
“你都已受了罚,我还怪你做什么?不过今后你若再敢闯祸,便是爹爹不罚你,我也要罚你了!”那女子故意狠下了声音说道。
“姐姐放心好了,有你这样看着我,哪里还有我闯祸的机会啊?”白衣少年不无狡黠地应了一句。
车中女子嗔了他一眼,总算是点了点头。
随后只见车帘一掀,“嗖”地一声,从车内跳出个一身红衫的小丫头。那小丫头先是瞪了白衣少年一眼,忙又转回身去,将一位身着浅蓝色素雅衣裙的女子扶下了马车。
此时宋青锋已忍不住站起身来,双目一瞬不眨地盯着那女子清丽的侧颜,一时间竟失神地呆立在那里,久久不动。
直到那姐弟二人和红衫小丫头消失在了前方道路的尽头,最后就连那辆马车也不知驶去了哪里,宋青锋这才猛然惊醒过来,忙回去牵了乌雷上了坡,穿过疏林来到方才那辆马车停下的地方。
他本想也继续往前走,可是又觉得自己像是在厚颜地尾随人家,于是到了前方的岔路口,他便选择了与之相反的一条路。谁知七转八转地信步行来,竟被他转到了天目湖的另一侧。
想起方才听到那白衣少年说,要与那位湘君姑娘湖上泛舟,他的心不由一跳,凝目向湖上搜寻了一遍,却没有发现那个婀娜的浅蓝色身影。
略感失望之余,他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间茶肆,便牵着乌雷走了过去。将乌雷交给一位负责照料马匹的伙计之后,他便独自走进了那间茶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