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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岫云派的一个弟子匆匆出了忠义盟大堂,上了那条通往山上的小路,方才同左语松耳语的那个亲随从暗处转了出来,快步向后院走去。
折了几个弯之后,他进了一间毫不起眼的小屋,向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一个人躬身行礼道:“公公,左副盟主已按照您的吩咐,故意与水心英起了冲突,如今岫云派的人已上山去了,想来雪幽幽很快就会下来。”
“好,替咱家谢谢左副盟主一声。”
郑公公阴柔的声音中依然凉意未减,那个亲随听了不由心中微凛,正努力忍住不让自己的脸上露出异色,没想到一只绵软滑腻的手竟突然拍了拍他的脸,把他惊得险些失声惊叫!好在他反应极快,连忙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将身子弯得更低一些,巧妙地避开了那只让他毛骨悚然的手去继续碰触自己的脸。
“这次多亏你及时来宫中报信,事后咱家必不会忘了你的好处。”郑公公在他耳旁用尖细的声音笑着道,“只是咱家还不知你的名字呢。”
“在下宫彥。”
“好名字!宫彥,只要你以后实心替咱家办事,咱家必不会亏待于你。”
“多谢公公对在下的一片栽培之心!宫彥定不负公公所望,随时听候公公差遣。”
“嗯,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郑公公再次盯了一眼宫彥那张年轻又英气勃勃的面孔,随后便施施然地出了那间隐密的小屋。
偷看了一眼郑公公略显猥琐的背影,宫彥这才缓缓直起身来,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掠过一抹极为鄙夷厌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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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云派的密室内,雪幽幽皱眉看着那位再次赶回来报信的女弟子,颇有些不悦地问道:“你方才说洛儿与万横江在忠义盟的大堂上起了争执,究竟是为了何事?”
“禀宗主,实在是那个万横江太过无礼了!洛儿师妹也是为了护着师父才与他吵起来的。起先是左语松让师父请您去忠义盟主持大局,师父说她已派人回来向您禀明了事情的原委,至于您是否会去,当然是完全由您来权衡把握。听了师父这番回答,左语松倒是未再多说什么,可那个万横江却突然跳了出来,逼着师父亲自来请您过去。师父修为高深,当然不会与那姓万的一般见识,可洛儿师妹怎会眼见师父被人如此轻侮?所以她就驳了那姓万的几句,没想到那姓万的着实是无德又无品,竟然对师妹出口不逊,结果两人就吵了起来。”女弟子的话中带着明显的忿然。
“难道在场的人就任由他们二人如此争吵下去,竟无人加以劝阻吗?”雪幽幽愈加不悦起来,只觉得忠义盟的人虽是无礼,可水心英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还这般任由洛儿胡闹,实在是太过糊涂了!
“师父她还未及开口,左语松却突然指责起师父来,说师父故意让洛儿师妹在那里捣乱生事。更气人的是,他还说是您指使师父这么做的!”
这下雪幽幽可真的恼了,没想到那个笑面狐狸左语松竟敢在背后如此指摘她的不是。看来最近几年中,他已完全掌控了忠义盟,终于不用再把她这个名义上的盟主放在眼里了!
“啪”地一拍身前的石桌,雪幽幽猛地站起身来,森然道:“我倒是要去看看,究竟是哪个在处心积虑地捣乱生事?!”
随即她瞥了一眼无力地倚靠着石壁的萧玉,只见他双目紧闭,毫无血色的双唇干枯开裂,气色灰败,精神也越发的萎靡,便吩咐那名女弟子道:“你去给他弄碗水来。”
说罢,她便匆匆出了密室,带着几名弟子直奔忠义盟而去。
方踏上那条通往山下的小径,雪幽幽突然想起了方才与萧玉的那番对话,随即顿住了脚步,对跟在身后的一名女弟子道:“传命下去,此处所有的岫云派弟子今夜轮流值守,加强防卫!”
那名女弟子方要领命退下,雪幽幽却又想起一事,补充道:“与忠义盟之间的这处通道也要设防,且要增加一明一暗两道防卫哨。”
“是,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