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说来,日间您怕是无法分身去见舅舅,但是您可以趁今晚盟中夜宴之时赶去天目湖,通知舅舅召集人手,于明日在各分舵主返程的路上截杀他们——”
“等等!”水心英突然打断了萧玉,盯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天目湖?难道明睿对你说起过我?”
萧玉怔了一下,心思急转,虽然弄不明白水心英因何要在这件琐事上较真儿,但直觉告诉他,此刻自己决不能说错半句话。
“舅舅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您。但是为人晚辈,且朝夕相处,我又怎会体察不到舅舅情有所牵?他几乎日日清晨都要去天目湖一趟,我虽不便跟随,却也从神色间感觉到他是去见了何人。是以方才您对我提起舅舅的那一刹那,我便猜到您是何人了。”
水心英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觉感到异常羞愧,略带尴尬地道:“我……我只是心中尚有些疑虑……”
萧玉正色道:“前辈心有所疑,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毕竟此前我们一直处于敌对立场,而晚辈为了解救家师,也曾多次欺瞒利用过前辈您。对此晚辈实是心有愧疚,还望您能多多见谅!”
“算了,从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还是继续说下一步的计划吧。你方才说,让明睿派人截杀忠义盟的分舵主。此事说来容易,可做起来却是极为凶险。那些分舵主个个身手不凡,也都带了多名属下,且他们所走的方向各异,明睿的手下能有此本事将他们全部截杀吗?”
“请前辈莫要心急。不瞒您说,其实我与舅舅之前早有计划,要在明日截杀忠义盟的几位分舵主。所以究竟要杀谁,且在何处下手之事,舅舅都已心中有数。只不过需请您转告舅舅,此次还要再增加一位荆州的分舵主——陈应诚。”
“陈应诚?”水心英不禁疑惑地追问了一句,“你为何要杀他?”
“此人虽是忠义盟的分舵主,但为人豪爽忠直,从未命手下杀害过隐族人,因此前辈不解我为何要杀他,是吗?”萧玉微微一笑,接着道,“我其实并不是真想杀他,只是看中了他的一身好功夫。请您告诉舅舅,一定要让断剑阁的人沿途伏击陈应诚,尤为关键的一点是,请您务必要及时赶去救下他,不过让他先受些不轻不重的伤倒是无妨,那样反而更不容易引人怀疑。”
水心英想了一想,才道:“虽然我不懂你这些安排的用意,但想来明睿定是明白。只是截杀忠义盟分舵主又与救你出去之事何干?一旦各分舵主被截杀的消息传回来,家师必会派我去协助副盟主左语松调查此事,而家师也定能想到,这很可能是想救你出去的人所施下的声东击西之计,所以她必会亲自守在这间密室之中,断了你逃走的机会。”
萧玉狡黠地一笑,“我就是要她坚信自己的猜测,将我盯牢在这间密室之中。如此一来,截杀计划便能顺利实施,而那些执行截杀计划之人,应该也不会遭遇到太大的危险。待那些分舵主的尸身被陆续运回盟中之时,必然会引起极大的震动。
那边忠义盟里已经闹得炸了锅,而身为盟主的雪宗主,却呆呆地在牢房里守着我这个无用的瞎子过了大半日,这会让左副盟主怎么想?关键的是,雪宗主她自己又会怎么想?她还会那么相信自己的判断,认为必定会有人趁乱来救我吗?
一旦对自己的判断失去了信心,她的心就难免会乱。而此时,您再借机挑起左语松的不满,与他起上一些小小的冲突,那么雪宗主就不得不出面去控制一下混乱的局面。只要雪宗主一离开,就是我逃走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