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一顿早饭只听见羹匙轻碰瓷碗的声音。好不容易,待胤禛放下筷箸,接过司晴递上来的热手巾擦了嘴才对楠珺道:“换一身利落的衣裳,带上司晴,我们出去。”
楠珺赶紧咽下最后一口菜,忙问道:“出去?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我在后门等你。”说完,他起身离去。
楠珺瞬间闪过无数种猜测:难道又要带我去见个什么熟人?亦或是去个什么神秘的地方?这个胤禛,不知今天又要搞什么名堂。
应某人要求,换了一身衣裳悄悄去了后门,胤禛神情自若地站在门外,楠珺越发猜不透他要做什么了。
“贝勒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走了。”小善从一侧驾着马车过来。
楠珺什么都来不及说便被推上了马车,搞得这么隆重,是要干嘛呀。
她与胤禛坐在车厢里,司晴与小善坐在外面,马车缓缓启动,穿过闹市,向郊外奔去。
秋天的郊外别有一番风味,天高云淡,不时飞过一群南下的候鸟,黄绿相间的树林若隐若现,路边忽而闪过的一朵朵野菊,比之春天的百花齐放,比之夏日绿树葱葱,这红衰翠减的秋天却更加耐人寻味。若不是朝中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这倒是邀约胤禛游玩的好时机。
她一时沉浸在无边的秋色中,却没发现胤禛已悄悄地坐到身边。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纳兰性德的这句词,低低地吟了出来。
忽然,手被人紧紧握住,耳边有股温柔的气息在流转:“我宁愿做个臭流氓,也不会做薄幸锦衣郎。”
噗——美好的画面瞬间被破坏掉,四爷,您脑回路真够清奇的。
等等,臭流氓?呃,楠珺要爆炸了,四爷,这事咱能翻篇不?!还有,谁说您负心薄幸了?您又没有立下山盟海誓,切,自作多情……
对于这种破坏兴致的插话楠珺只能报以一个白眼,本想抽出手,挣扎了几下却无济于事,算了,都习惯了,握就握吧,正好手凉,握着还暖和一些。
“纳兰的词多哀婉,有李后主之风,皇阿玛很喜欢,我却不爱读,以后还是少读他的词,没来由徒增哀伤。”胤禛见楠珺已放弃挣扎,凑近耳边又低低说道。
“那四爷喜欢哪类词?比如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类?”
楠珺不知胤禛此行目的为何,想趁此空闲赶紧调侃一下。
胤禛神色淡定道:“嗯,东坡之词百读不厌。”
呵,不上钩?正当楠珺准备想点什么方法来“调戏”胤禛时,却听到外面小善叫道:“贝勒爷,我们到了。”
到了?楠珺掀起车帘一看,顿时惊呆了。
这郊外的原野竟然有这么一汪极美的湖水,绿如碧玉,波光粼粼。湖的东面是一片树林,西面和背面却是小山丘,南面是一片开阔的草地,湖边与山丘交接的地方竟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朵竞相盛开,星星点点,美得令人陶醉。
楠珺飘飘忽忽地被胤禛牵下马车,踩上泥土的那一刹那,才知道这是真的,不是幻觉。
“四爷,您……带我到这儿来做什么?”真实归真实,可她还是觉得这是幻觉。
胤禛牵着她的手向前走,侧目望着她,应道:“郊游。”
跟着胤禛脚步走的楠珺脑子非常成功地卡住了。
郊游……郊游?!
四爷,您的脑回路又绕到哪儿去了?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转眼间,小善和司晴不见了,再一抬眼,却看见他们驾着马车去了树林。
胤禛捏了捏她的手,扬起下颚指向湖边,说道:“我们去湖边走走,给他们留些时间。”
“他们?”楠珺愣了一下,“你是说……小善和司晴?!”天哪!好大一个八卦!
楠珺忽然两眼放光,不时侧头去瞟一眼没入树林的二人,啧啧道:“别说,他们还挺配的。四爷,司晴也有十七了吧,可以嫁人了。”
本是祝福那二人的,耳边却飘来一句:“你呢?”
待楠珺反应过来那言下之意,才看见胤禛正直直地看着她等待答案。
呃,那个……现代的女人二十六七结婚很正常,二十七八生孩子更健康,楠珺心里默念着。
“我……我还小啦……”
胤禛华丽丽地雷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