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这性命攸关,奴婢们也顾不上许多,只能央求沈姑娘来瞧一瞧,所幸福晋福泽深厚,只是劳沈姑娘白跑一趟了。”
芳哥训斥道:“沈姑娘是贝勒爷请来专为青卓妹妹治病的,我这小病,怎可惊动沈姑娘?你们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鹂音不住求饶:“奴婢知错了,还请福晋息怒,保重身体要紧。”
楠珺心中暗笑,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好戏肯定还在后面。
当然,这种时候,自己要装作毫不知情才是,所以,她微微欠了欠身,道:“既然福晋已无大碍,小女子便告退了。”她谨记自己身份,越是装得高冷,越让人捉摸不透。
楠珺正要装作离去时,芳哥缓缓下了床,立在床边的另一个丫鬟和鹂音一起忙上前搀扶着她。
“叨扰沈姑娘是我的不是,还请沈姑娘原谅。”她说话气喘吁吁的,让人不由得怀疑是真晕倒还是假晕倒,或者说,她的演技太好了。
楠珺颔首:“不敢,福晋言重了。”
芳哥行至桌边坐下,手扶着桌案,说道:“哎,也是我这身子不争气,好好的说晕倒便晕倒,让大家跟着忙活这一阵。这大夫也是瞧了不少了,连宫里的太医也束手无策,今日误打误撞惊动了沈姑娘到此,不知沈姑娘能否为我瞧瞧这到底是什么病?”
看吧,好戏果然来了。但楠珺隐隐觉得,并非看病这么简单,这只是一个引子。
装高冷就要高冷到底,不枉胤禛给她安排的这个身份。
她当即欠身道:“福晋适才也说了,小女子只负责青卓格格的病,且小女子医术不精,怕耽误了福晋的病,还请福晋另请高明吧!”
其实,她说的是实话,还是夸大了的实话,哪是医术不精啊,分明就是不懂医术。
这时,芳哥身边那丫鬟插口道:“俗话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贝勒爷花钱请沈姑娘来,沈姑娘拿了钱却如此推脱,怕是不妥吧。”
“青岱,放肆!”芳哥怒喝道。
呵,这便是那个口齿伶俐的丫鬟青岱。这话什么意思?我拿了钱不干活?你怎么不在胤禛面前说这话呢?
青岱向后退了一步,装作害怕的样子不再言语。
芳哥对楠珺道:“沈姑娘莫恼,是婢子无状。”
楠珺淡然道:“无妨。”
芳哥:“瞧不瞧病的倒在其次,今日沈姑娘受累来这一趟,也不能让姑娘白跑。鹂音,去将我的缠丝镶珠金簪拿来。”
哟呵,这是要贿赂我么?不过这府里的女人是怎么回事,送礼都时兴送首饰的么?呃,之前齐欢那首饰好像是自己误打误撞指来的吧。
鹂音腿脚利索,一会儿工夫便拿了一个首饰盒来。楠珺怀疑这是芳哥一早就备下的吧。
芳哥示意鹂音将盒子打开,登时一道光晕闪瞎了楠珺的双眼。那是一支镶嵌着珍珠的纯金发簪,每一根金丝恰到好处地将珍珠缠在里面,但做工却不落俗套,金丝的尾部并不是掩藏了进去,而是飞扬起来成了一只蝴蝶的翅膀,而那珍珠却恰恰成了蝴蝶的眼睛,交相辉映,熠熠生辉,在这个没有机械的年代,这工艺实在令人叹服。就算楠珺再不识货,也看得出这发簪价格不菲。
芳哥将那盒子往楠珺的方向推了推:“那日见沈姑娘衣着简朴,头上也没个像样的发簪,是我怠慢了,若是沈姑娘不嫌弃,这发簪便当做此次受累的诊金。”
楠珺不禁瞠目结舌:啥病都没瞧就拿这么昂贵的“诊金”?福晋,您出手太阔绰了吧!嗯,比那抠门的胤禛确实舍得多了。
正在楠珺思索怎样推辞时,她身后的司晴出言道:“沈姑娘,这金簪是当年福晋的陪嫁之物,这盛情难却啊!”
这司晴的意思是让她收下?楠珺有些发傻了,明明对这府里的女人避之唯恐不及,现在怎么上赶着与这福晋拉近关系呢?
啊,不对,不是她上赶着与福晋拉近关系,而是福晋以此为借口拉近与她的关系。她心里忽然明朗起来,自己若是拒绝,这芳哥兴许还会趁胤禛不在府时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请她过来。这一次索性收下,先看看她究竟有何意图,再静观其变。
想到这,她上前一步,将盒子盖上,拿起交到司晴手中,对真真道:“云影,听闻何宝斋进了一批珍宝,不知那白玉嵌红珊瑚珠子双结如意钗可有买主?”那钗子是以前在高升楼听真真说起的,何宝斋来了这么一件宝贝引得众人驻足观赏,就是无人购买,因为太贵!
真真道:“还不曾有买主。”
楠珺转而对芳哥道:“万幸,这钗子与福晋有缘。”
芳哥惊愕地看着她,楠珺只是淡然一笑。
呵,光是那一串名字就听傻了吧,告诉你,本姑娘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