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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响箭往前而去。
弓弦大作而起,箭矢如雨铺天盖地。
车窗里的李师师已然呆住,只有目光随着马队飞奔。
空中箭雨还在飞驰,军汉手中的弩弓又射!
几里河滩在健马脚步下不过片刻。
众人勒马急止,回身再奔。
身边将旗一摆,郑智大声呼呵:“切!”
马匹在高速中侧向而行,响箭又起。
忽然李师师面前不远已然插满羽箭,箭杆还在摇晃不止。却是这李师师也不知道害怕,依旧紧盯着头前那个郑智。
马匹又转向而回,待到起点,众人勒马。鼓声已息。
“解散!”郑智话语一出,慢慢低头,也不知是不是有那么两行男儿泪。
听得解散军令,却是无一人动马,全部立在当场。
头前几十骑士已向郑智围来。
“将军,此战又胜!”老胡开口问道,冲阵之时,老胡从来都在郑智身边,那响箭也是从老胡手中发射。
郑智抬头看了一眼老胡,老胡实在有些老了,虽然四十还差一二,却已白发两鬓,可见战阵熬人。
“百战百胜!”郑智答上一句。
“嘿嘿。。。将军,这般假把式,不爽快!”老胡又道。
“老胡啊,你也老了,回家种地去吧。”郑智泄了一身气势,心思已然伤感。
“将军,我老胡硬弓还能开上百回,凭谁问,廉颇老矣!”老胡听得郑智这般话语,哪里能服,鬓虽微霜,却如他说,这硬弓一次也能拉满百回。
鲁达听言大笑道:“老胡,你这厮还能拽文。”
老胡听言也笑:“戏文里唱的呢,老秦腔最好听。”
郑智看着众人,渭州就在不远,却是郑智心中忽然有些不想回去了。
鲁达又笑:“老胡,你还开个鸟的弓,回家抡锄头去吧,我等随哥哥去沧州,哥哥以后就是相公了。”
“哈哈,相公好,我老胡先来拜见,拜见郑相公!”老胡大笑不止。
众人也跟着起哄道:“拜见郑相公!”
身后四千骑士,立马也跟着大喊道:“拜见郑相公!”
以后再也不是西北渭州郑智了,以后便是这河北沧州郑智!一去两千里。
气氛已然热烈起来,为这郑将军升官大喜,由衷而出!
却是这众人不知郑智心中感伤,只听郑智:“这世间的好汉,都在西北了!走!”
众骑慢慢转向,再上官道。
再得一日,渭州城墙已在眼前,比不得东京百万汴梁绵延,比不得东京繁华,也不得东京气势。
再看渭州城,不过边关一小城,城高不过两丈余,一抹土黄带着古朴,便是这城中之人,也显得朴实无华。
“相公,我回来了!”郑智拜见。
“哈哈。。。回来就好,此行可还顺利?还道你舍不得东京繁华呢。”种师道从案前起身笑道,手中还拿着一张加盖大印的绢帛。
“相公说笑,此行顺利,东京官家也是满意得紧。”郑智答道,也只种师道与自己开玩笑。
“你还见了官家啊?这新官家某都未曾见过。你来看看这个,今日刚从东京发来的。”种师道玩笑一句,递上手中绢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