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这是最后一块了,你快吃了罢!”
我接过那块曾经视为“鱼食”之类的糕点,还未张口去咬,竟忍不住干呕起来。这扑鼻的香气啊,如今竟这般地诱人,竟让我这把贱骨头不适应,到了反胃的地步!
我将凤梨酥交还赵椅手中,垂着眼帘恹恹地说道:“罢了,这金贵的东西,我吃不惯了。”
火花噼里啪啦地跳跃着,溅到四处的地面上,化成灰弄脏了我的衣裙。我也不在意,只是安静地半睁着眼睛发呆。
和福帝姬在和宁福帝姬争那块当日被弃的面饼。宁福赵串珠也不再惧她,死死地护住手中的面饼,说什么也不肯松手:“这是你当日自己丢弃的,怪不得我,被我拾了来,就是我的,大家都饿,这事我容不得你再欺侮我。”
“罪人养的东西,你偷了我的饼,还不交还与我,想自己吃了,休想!快将饼还我!”
自发完面饼的早餐后,金人再也没有给我们发过饭。
我正听着这边的争吵,却见另一边喧哗声不绝。
那些妙龄的十六七八的宋国女子们,穿着女真族的舞姬服饰,含着眼泪为身侧的金国兵将或斟酒或跳舞。没有一个不是泪眼婆娑,没有一个不是哭声不绝,霎时间,气氛变得凝重又欢腾。
斡离不醉眼迷离,身侧的赵富金替他斟满了美酒,他便高举金樽,用女真语大声高呼:“珠里真万岁!”
众将士闻声皆应:“万岁!”
“如今天下已然大统,我们既然已经灭了南人”,斡离不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便不能再让他们有翻身之日!”
斡离不抚了抚赵福金的脸庞,“亡国的女人,如今都成为我大金的奴隶,要恪守俘虏的本分,兢兢业业地为我大金做事。美人,你说是不是?”
赵福金哆嗦地像个将入虎口的羔羊,颤栗万分,脸上毫无人色,嘴唇颤抖着开开合合。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如何说话。
斡离不似乎对这个帝姬的反应很满意,竟仰天大笑起来。
对面传来一阵喧闹之声,斡离不遣唤侍卫问道:“何人在前处喧哗?”
侍从答:“回大王,是三名宋国的帝姬,因拒换舞衣,不愿为将士们倒酒,躲在人群后面被我们的人发现了,这才带过来听后您的发落。”
“甚底?”斡离不伸长了脖子往前方一探,三名清秀的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帝姬样式的服饰哭啼相嚷地被几名金兵押解过来。
“报告大王,我们查过,这三名南国女子分别是保福、仁福、贤福三名帝姬。因为是帝姬,我们不知道如何处置,还请大王定夺!”其中一名士兵说。
斡离不只顾着低头喝酒,眼皮都没抬一下,掐了一下赵福金的腰,痛的赵福金叫出来,斡离不说:“帝姬怎么了,既成了亡国奴,帝姬就是奴婢。”斡离不云淡风轻地说道:“这三个不知好歹的女子,就赏给你们几个了。是死是活,本王都不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