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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华章不说话,只好整以暇的道:“父亲,你还是将袖中的那道圣旨带回宫中去吧,说不定皇帝瞧你如此配合,还能勉强咽下这口气,放我一马呢。”
这话说的有理。皇帝对田淑妃母子的厚待重视已然不是一日两日了,从前朝臣们都以为未来的新帝定然会是在李锦贤与李锦晟二人之间选一个,如今却是都十分笃定,那人定然就是七皇子李锦见。
如今这道旨意不过才刚颁发,并未来得及晓谕后宫诏告天下,若真要收回去,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华章满面喜色颠颠的回到府上都还没进门去,却又要黑着脸返身回去。这样的事情当真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了。
来时这袖中的圣旨热乎乎的是一道能够皆大欢喜的喜讯,去时却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说不定就得自己脑袋上重重的捱它一下了。
齐念目送着华章乘着轿子又匆匆而去,这心中并非是没有半分愧疚之情的。
但若是真让李锦见就那般怒气冲冲的带着半张圣旨进宫找皇帝理论,恐怕不是他被关起来,便是皇帝要被他气死了。
所以只要有华章在,即便是有所争执吵闹,想来也是有惊无险。
眼下这一切可都是在她的预料之内,明着的敌人已然是现形了,可在暗地里捣鬼的那个人呢?
还是让她再藏一段时日吧,想来对她而言,也是一种煎熬。
想起远在天阴城因此事而枉死的那些人,齐念这心中并非毫无触动,但也不是深恨不已难以自拔,毕竟她对于齐府有所的牵挂的人早就全都离世了。
其他的人虽说她也不想见他们死于非命,但实则只会让她更冷静,而不是失去理智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来。
那人的如意算盘可算是彻底的打错了。
齐念带着姣梨回去了冰台院,开心还正在等着她回去用午膳呢。
这边自然风平浪静安然如初,但在倾珏院那边,却好似狂风过境兵荒马乱,所有人都无法制止住暴怒的华玉菀,就连璐瑶郡主都被赶去了院中,只能在门外徒劳无力的劝阻着她,却依旧是只听屋内依旧在“乒乓哐啷”的乱砸一气,且还伴随着女子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这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倾珏院里的下人自是见怪不怪,但若是让外人听见了,恐怕华玉菀传出去的名声就没现在这么好听了。
璐瑶郡主虽仍是满面焦急的站在门外,但却还是不免向自己的贴身侍女低声吩咐道:“去将大门关好,叫几个人在门外守着,若是有人鬼鬼祟祟的在附近出现,便立刻赶走。”
那侍女应了声,忙不迭的便跑了去。
华玉菀独自在屋中折腾了许久,直到屋里什么完整的物件都不剩之后,她才气喘吁吁的坐倒在这片废墟之间,抬手便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她每次都这样,只要是遇见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都会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暴力因子,或是伤人或是砸物,只要能把原本好好的东西全都毁得不成样子,只有这样才会让她心中那口郁结之气彻底的纾解开来,整个人也就畅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