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姑娘。除非那夜在泰安山上还有没碰见的人马,否则不论如何,有阿瑶随侍在侧,他们都不至于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二人都差点儿丢了性命。
但是,接下来却没有那么顺风顺水了。
“我若是带了你一同前去,能保全的不过只有我一人而已。淑妃娘娘会被蒙在鼓中一无所知,她不能将一切全都布置妥当,在我们安全回来之后全然没有后顾之忧。”齐念几乎低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阿瑶,我明白你想保护我的心,但在这世间上,并不是只有人安全了,便能毫无其他忧虑的。我不能,田淑妃不能,李锦见更不能。”
阿瑶并非愚笨之人,相反她要比很多人都更通透,只因心思单纯,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蒙蔽她的双眼。
她只是纯粹的只将齐念的安全当作己任,埋怨她没有带上自己,而导致伤重至此而已。
齐念带着微微笑意,顿时便将阿瑶的那点儿小心思看了个通透。
就在她怔愣的时候,外边正好传来了华章的声音。
他没急着进来,只先在外边厅堂询问着随时待命的那几位老大夫,关于齐念的伤势与精神状况而已。
但也没过多久,他便大步而来了。
齐念依旧靠坐在床头,此时已然是初夏时节,长乐城中素来便是好日头的天,就连一向养尊处优气势非凡的国相大人,在这几天都熬得有些黑瘦了。
再看他那双原本暗藏精光轻易不露痕迹的眼眸,齐念便已然得知,这两日对于华章而言,想来并不好过。
当然了,经过春猎败兴而归之后,即便是皇帝看在老臣的面子上,不追究华玉蓉在其中捣的什么鬼,只听这满城的风雨谣言,便已然让他恼羞成怒不愿出门了。
事实上他自从回来之后,便一直称病在家,连早朝都避之不去了。
到底是做了几十年的君臣,皇帝这次倒是很贴心的没有咄咄逼人,只在下了一道圣旨令华章将已然失了清白之身的华玉蓉打发去了陪伴青灯古佛之后,便默许了让他告病在家。
齐念此时就在心中思忖着,该如何向他解释才好呢?
不过好在华章虽心烦的很,但他却不失往日里的气度与睿智,在外平心静气了方才进来,倒是凝视着面色尚且苍白孱弱的女儿许久,方才缓声道:“我一听说你醒了,便赶紧过来看你。现在可好些了?”
既然他先藏着掖着,便也就别怪她打官腔了,“多谢父亲关心,女儿已经好很多了。”
华章又拧着眉头盯着她良久,方才将左右全都遣退了出去。
齐念顺势也向还在纠结刚那个问题的阿瑶使了个眼色,让她到外边继续想去。
闲杂人等全都退散之后,华章却迟迟不曾开口,只愁容满面的看着面色平静的齐念,倒好似他才是卧床养伤的那一个似的。
齐念虽然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却也不着急,只静静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