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身份本就让人颇为忌惮,且在七皇子李锦见四岁那年,还有了那样的倒霉事儿。
如今皇帝对这失而复得的儿子的态度,说好也不算太好,终究是有了那十几年的隔阂,即便是曾经再如何喜爱他,到了现在也该冷淡许多了。
且最要紧的是,李锦见在李锦贤的眼中,就如同现下虚挂着太子之职的李锦渊一般,是绝对与那东宫储君之位无缘的。
这便是他轻视他的原因。
但这皇帝的心思当真是难以揣测,李锦贤此时虽说有七成的把握可以确定皇帝是有心将储君之位给了他的,但都过去这么久了,李锦渊依旧稳居东宫地位坚固,而李锦晟又是他的心腹大患,也是如今唯一有资格能与他争一争的人了。
就在这个大的事情都悬而未决之时,皇帝竟忽得又想起了那个曾经因着太史令道其不祥而被送出宫外的七皇子,且还避开了李锦晟与李锦贤二人,专门点名让李锦玉去接了他回来。
虽说在皇后的授意之下,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随着她派去了死士前去永绝后患,但他这心中总觉得,那李锦见应该不会那样轻易就被除去的。
事实果然如此,七皇子殿下不仅安然无恙的归来,且还似颇得圣心的样子,就连许久都不得恩宠的田淑妃也在皇帝跟前儿渐渐的又开了脸,他们母子二人倒真似枯木逢春犹再发的架势了。
这便也是李锦贤忌惮他的缘故。
或许这是属于他的天性直觉,以往对着那虚有其名的太子之时,他倒真是全然不觉有一丝需要警惕之心,但如今且对着这李锦见,却是让他打心眼儿里深觉不安,仿佛不分出心思来盯着他对付他,那倒真是事与愿违,前功尽弃了。
是而就在李锦见对这华玉萧表现出颇感兴趣的样子时,他便是不想注意到这个刻意隐藏自己锋芒的少女,也是不成了。
齐念自是不知李锦贤这九曲十八绕的花花心肠,但就算是不能洞悉他的心思,她也绝对不想与他攀上亲戚关系。
既然往后都不会与他有什么直接的利害相关,那么此时小小的得罪他一下,想来也是无伤大雅。
“殿下当真是说笑了,玉萧虽是国相之女,但既不是嫡出,又不得在府中教养长大,而至在外流落十几年方才得以回府。”齐念终于抬眸,只淡然的看着他,“玉萧本只是低微女子,是万万不敢与殿下以兄妹相称的。”
“不是嫡出又如何,本王在母后尚未继任为后之时,亦是庶出之子。”李锦贤只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当真是令人如沐春风温雅盎然,“玉萧妹妹也不必太过伤怀自己的身世,反而妄自菲薄了。”
什么叫做对牛弹琴言之无用,这便是了。
与他在此已然耽误不少的时辰了,齐念心中已然不耐烦了起来,但这情绪却只很好的掩藏在安静淡然之下,倒没叫李锦贤瞧出什么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