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论是谁用膳时都得恪守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君子”之礼,除非是大场合的饮宴,不然就算是他自己,都得守着这个规矩。
是而现在这俩丫头的这副做作的模样,当真是很不识礼数没有规矩。
说起来她们俩也是华章后来遣李管事送来的新人,原先华夫人安排来冰台院伺候的丫头们几乎都被齐念找理由全都给打发了出去,看来就算是华章的钦点,终究也是会被他们收买利用,从而依旧慢慢渗透了进来。
想来华府这个长久的根据地,得有她自己十分信任的人方才能一直安稳下去。
阿瑶倒是这样的一个人,但她终究是齐念自己带来的,且她的身份十分的不一般,日后如若踏入凶险之地,恐怕她的异常之处很快就要人尽皆知了。
那么,目前看来值得培养信任的也只有姣梨与远黛二人了。
齐念兀自搅动着碗里清香扑鼻的鲜虾枸杞粥,面上虽毫无异处,但她的心神已然随着她所思量的问题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俩丫头发现这平日里很好性子且人又随和的七小姐竟然一反常态的不上套儿,心中顿时便急了,也就没顾得上太多,俩人相视一眼,便忙借着为小姐盛汤的机会,假作寻常般轻声细语的道:“小姐,您一大清早的起来没注意到,现在咱们府上已然闹起来了呢!”
齐念心中冷笑着,面上却似是提起了几分兴致,不过伸手为自己夹了个鸡油卷儿,她慢条斯理的道:“哦?是么?”
那丫头好不容易等来了她接茬儿,赶紧忙不迭的回道:“是的呢!这便是与四小姐有关的了,之前入宫赴宴时因着四小姐与六小姐在御前失仪,便被相爷责罚了三个月都不许出门,只让她们好好儿的闭门思过。只是六小姐自是改过自新得了夫人的宽恕,几日前便给放出来了。”
另一个丫头忙接口道:“是呀是呀!但四小姐瞧着六小姐得已提前出来可眼热了,听说自昨日起就一直在院子里闹着呢,只让看管她的管事嬷嬷十分的为难,却又不好轻易禀报相爷,毕竟就这点儿小事,不好叫相爷为此烦心的。”
听着她二人这一唱一和的,齐念早就没了胃口,便轻轻放下了粥碗,面色寻常的以手中的锦帕拭了拭嘴角。
那俩丫头见这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可七小姐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这可与她们的目的差的远了。
是而她们不由得又相互对视了一眼,便一心想要添油加醋再努把力了。
“正是因着如此,管事嬷嬷未对四小姐的无理取闹做出什么反应来,才惹出了后面这更大的麻烦了呢!”小丫头们一惊一乍的,故作神秘的放低了声音,“我们刚刚听说,早上四小姐的丫头们去四小姐房中送早膳时,发现她正将白绫悬在房梁上,正想假作自尽来吓唬相爷和夫人呢!”
另一个丫头亦是连忙凑上前来添油加醋,挤眉弄眼的道:“只是四小姐也忒过心急了些,没有算准丫头们冲进房内的时候,便提前将自己吊了会儿,倒是因此也吃了不少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