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扑上去将谢桥的嘴给撕烂。
“没有,我当时并没有多想,情急之下去找战王,并没有别的心思!”容嫣跪在地上,眸子里蕴含着水光,楚楚可怜的说道:“至于为何在战王的手中,妹妹原来说顾及姐姐的颜面,然而姐姐却怪罪上妹妹,那便莫要怪罪妹妹不顾骨肉亲情!”说罢,对着太后磕头道:“太后,战王倾心姐姐,人在他的手中,是因为他要替姐姐善后,毕竟,姐姐是郡主的长嫂,传出她谋害小姑子的消息,她的声誉何存?”
太后倏然看向谢桥,各有各的说法,她无法分辨谁说的是真,谁又是假!
明帝这时开口道:“母后,嘉善之死,暂且放在一旁于天下人来说,她早已在十五年前便死了。早已死了的人,再大张旗鼓的办理丧葬之事,恐怕不妥。当年她死讯传出的时候,已经办理过丧葬,秦蓦于秦玉早已替她守孝过。依朕之见,丧葬不办,停灵在公主庙里,请法师做法事超度她即可!”
“皇帝——”太后脸色极为难看,她心里想替长公主隆重操办。
“母后,朕已经允诺亲事,秦玉随战王一同回大庆,圣旨颁发下去,哪里有收回之理?”明帝顿了顿,又扫一眼众人道:“秦玉之事,将战王将她带进宫便知,何须如此争论?”
容嫣心中一喜,只要秦玉没有出来,那么他们便会遭殃!
“来人,请战王带舞阳郡主进宫!”怕节外生枝,太后吩咐宁姑姑亲自去。
“是!”宁姑姑应声出宫。
容嫣煞白的面色恢复血色,扬眉看向谢桥,眼中闪过得意之色。
南宫萧交不出活生生的秦玉,便是她的死期!
谢桥垂目,目光落在绣花鞋上镶嵌的珍珠,流转着光泽,晃的她眼睛发花。
南宫萧能够说出这一番话,定是有办法应对。
心中随知是如此,可依旧不安。
短短的半个时辰,她觉得仿佛过了大半个世纪,直到看见他挺拔的身影逆光走来,心稍稍落定,视线落在他身后的那道纤细的身影上。
“不知太后寻本王有何要事?”南宫萧负手站在屏风外。
“哀家听闻王爷求娶玉儿,便想见一见她,她是否答应。”太后目光紧紧的盯着他身后的那道身影,身形与秦玉相似,只是看不清楚她低垂着的头。招了招手,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玉儿,快到皇外祖母这里来。”
南宫萧身后的身影一颤,并没有动。
容嫣诧异之后,恢复平静,她就不信这么短的时间里,南宫萧会找到一个与秦玉相似的人!
否则,她怎么会躲藏在南宫萧的身后,一动不动?
想到马上能够揭穿,容嫣浑身的血液沸腾,心跳加速,十分兴奋!
太后脸色一沉,和蔼的语气冷下来:“玉儿,你怎么了?快到皇外祖母身边来,有谁欺负你,皇外祖母给你做主!”
殿内一片寂静,众人齐齐看向南宫萧身后的人。
微风吹拂着她宽大垂地的水秀,如云霞飘逸,低微的声音飘渺的似被风吹散,太后听不太真切。
“皇外祖母,玉儿,没有被欺负。”秦玉说罢,抬起头来,缓缓看向床榻上的太后,一双杏眼红肿,白皙的面容透着一丝悲伤的情绪,带着哭腔说道:“皇外祖母,玉儿有罪!玉儿不孝!母亲因我而身亡,我无脸见你们,更没脸见母亲,只求皇上舅舅将我和亲大庆,巩固两国之间的关系。”
秦玉站在光影之中,脸面向背阴处,看不真切她的脸,轮廓与秦玉有七八分相似。
太后提着的心落下来,秦玉果真没死!
听闻她提及长公主,太后心中压制下去的悲伤被勾起来,眼角湿润,拿着帕子擦拭眼角。愤怒的看向容嫣,若不是她不安好心,挑拨谢桥与秦蓦的关系,嘉善如何会死?
“来人,将她拖下去,赐一丈红!”太后厉声说道。
容嫣心中惊惶,猛然跳到南宫萧身后,手指朝秦玉脸上抓去。“她是假的!假的!”不可能,秦玉明明死了,怎么会还活着?
假的!一定是假的!
“啊—”秦玉躲避不及,脸被抓破,渗出血丝。
南宫萧一脚将容嫣踹开,紧张的看着身后的秦玉,看着她脸上的伤痕,一脸心疼的说道:“疼么?”随即,看向一旁的谢桥,“你可有伤药?”
谢桥看着他做戏,脸上被面具挡住,分辨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是他冰冷的眸子里一片浓情与心疼。
怔了怔,果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即便对着自己厌恶至极的人,也能如此深情的模样。
“有。”谢桥自袖中掏出一瓶伤药,扔给南宫萧。
南宫萧接过伤药,便替秦玉细细的涂抹。
明帝目光隐晦的看着南宫萧,不由得深思,他当真是不近女色之人?
若是如此,便不会短短的时日里,移情别恋。
或者是……目光落在谢桥的身上,是在她解围?
明帝心中更偏向后者,只是他登基后少有战事,大庆兵强马壮,骁勇善战,他不并希望一点小事引发两国战争!
所以,他即便觉察到不对,也没有出声质疑的打算!
毕竟,蜀王回京,而且他的腿疾治好,对他有极大的威胁!
重五节遇刺,秦蓦并没有查出是谁动手,可他心里明白,定是蜀王无疑!
内忧外患,并非他所乐见,适才选择装聋作哑!
太后心中最后一丝怀疑,被南宫萧的举动给打消!
秦蓦冷眼旁观,眼风扫过南宫萧,薄唇抿成一线,勾出凌厉的一抹弧度,对太后说道:“玉儿并没有死,母亲的死也皆是人为,太子良娣请太后交给我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