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厢房里,一声尖锐的叫喊声划破辅国公府上空,急骤的脚步声朝厢房而去。
昏暗的屋子里,地上湿漉漉地。一道屏风后面,瑟缩着双手环胸的容凝,坐在浴桶中,面色惨白,眼露惊慌之色,防备地盯着站在屏风处的人。
不是他!
怎么可能不是他?
明明派去的小厮将他给请来,怎的没有来?
她做梦也想不到来的人会是安远侯!
安远侯进来的时候也傻眼了,传信的人说夫人有要事,哪知会是如今这幅场景?
瞬间,他便知道中计了。
当即,转身要离开,可容凝那一声尖叫,将邓氏安排在此处的人引来。
砰——
婢女闯进来,指着安远侯怒道:“大胆贼人!快抓住他!”立即扯下衣裳蒙盖在容凝的身上。
后面跟来的小厮将安远侯给擒拿住,挣扎间将屏风给撞倒。
“快!快放他走!”容凝嘶声喊道,手忙脚乱的从浴桶爬出来,穿上身上的衣裳,越急越乱,越乱容凝越感到绝望,只希望安远侯在他们来之前快逃走!
小厮并不曾见过安远侯,哪里知道抓错人,听从邓氏的吩咐就是不放人:“小姐,不能放了他,他坏您清白,定要将他送给老爷、夫人处置。替您做主!”
“蠢东西!不是他……不是世子……”容凝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声,声音透着近乎绝望的呜咽声。
“世子?”柳氏进来,看着满屋狼藉,皱眉道:“什么世子?”
婢女开口道:“二夫人,您可得替五小姐做主。五小姐跌一跤摔便回来沐浴,哪知这贼人闯进来偷看,毁了小姐的清白!”说罢,小厮将安远侯扭送到柳氏面前。
紧跟着进来,眼底带笑等着柳氏惊呼声的邓氏,看到安远侯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变,站立不稳的扶着门框。
不是秦隐?
她身后的安远侯夫人,亦是面色大变。死死绞拧着手中的锦帕,咬紧牙根,狠瞪着邓氏一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突然,安远侯夫人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莫不是邓氏故意哄骗她,与她合作,暗地里却背着她算计侯爷?
邓氏触及安远侯夫人几欲喷火的眸子,心尖儿一颤,想解释一番,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安远侯面色铁青:“错了!抓错了!不是我……”
“对……误会,定是误会!”邓氏快速镇定下来,心头发慌,接着安远侯的话说:“怕是无意间闯进来,凝儿沐浴有一道屏风挡着,什么都没有看见!”
安远侯在朝中并无实权,年纪比她还要大,容凝嫁给他为妾,便是毁了!
三老爷并不知邓氏的谋算,听到她的话,愤然道:“此事怎可就此作罢!屏风挡着?若不是闯进来,屏风岂会倒了?惊慌落跑撞倒的吧?那么多人瞧着,怎可是误会?荒唐!糊涂!”
就此放过安远侯,让容凝今后如何做人?如何嫁人?
虽然安远侯并不是理想的女婿,总比日后败坏声誉嫁的人好!
“不……父亲,不是这样的……”容凝身上的衣裳慌乱间被水打湿,紧贴着身子,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尽显出来。
男眷眸光微微闪烁,背转过身去,有些忍不住眼角偷瞄。
容凝发觉到,越发觉得难堪。当看见庭院里那一道飘逸似仙的雪白身影,更觉屈辱,无地自容!
玉倾阑浑身散发出冷冽疏淡的气息,一双凤目里渗出戾气。
当小厮带着他到后院之时,他便觉察到不对,谢桥若要见他定会在重华楼,去别的地方会有她身边的婢女来接应。
他心中警醒,这时谢桥的人过来知会他,有诈!
睨一眼身旁的秦隐,万万想不到,他也被算计其中!
容凝的算计在他的身上,不知何故,邓氏算计秦隐。心念如电,玉倾阑转瞬明白过来,秦隐如今与容姝在议亲,而邓氏与柳氏结怨已久,恐怕想要破坏容姝与秦隐的婚事,用此龌蹉的手法逼迫秦隐就范,迎娶容凝过门。
如此,在其中挑拨一番,柳氏定会与谢桥结怨。
毕竟,秦隐与他是谢桥请进府。
而那时事发,他若不躲避,恐怕成了谢桥的帮凶,将秦隐引进后院进入容凝的院子。
“父亲,不是,真的如母亲所言是误会——”容凝声调低微,恨不得眼前有一条地缝,她好钻进去。
三老爷却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心中只存了一个念头,那么便是安远侯娶了容凝!
“误会不误会,在你沐浴时抓到安远侯便是事实。既是如此,安远侯得给小女一个交代!”三老爷的意思很明白,你占了我女儿的便宜,那便要将她迎娶过门。
安远侯如何听不明白,还未来得及开口,安远侯夫人冷笑着说道:“这里不是三房的居所吧?五小姐要沐浴也不该在这离招待客人近的地儿,应当回三房吧?”
邓氏面色一变,立即说道:“正是因为要招待客人,回三房不便,才会在这里沐浴,怕怠慢客人!”
“侯爷一直在前厅,无缘无故怎得会来后院,且这般巧撞见五小姐沐浴?”安远侯夫人话里话外皆是暗指安远侯中了他的算计!
“我便不知安远侯为何这么巧了!”邓氏也不是善茬,安远侯夫人撕破脸,她也便反击过去。
“你——”安远侯夫人眼底布满怒火,恨不得撕烂邓氏的嘴脸!看着衣不蔽体的容凝,只觉得这母女两令人恶心!转而对三老爷说道:“既然三夫人说是误会,那便就是误会,若是三老爷想让你女儿上赶着给人为妾,我们侯府也不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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