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父亲既对她满意,何不遂了儿子的心意,父亲也可了却一桩心事?”
林子业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修远,为父隐居在这归心村有七八年了,对外声称是身体抱恙,将桐和堂交托于你,个中缘由你也是知晓的。当年符王爷看上了桐和堂的配药秘术,便威胁我和仁寿川配制延年益寿之补药按时供奉于他,可那符王爷荒淫无度,鱼肉百姓,他要用的药材皆是世间极品,每一种都能救许多百姓的性命,我桐和堂岂能为这种人配药?这种人活得长久于百姓有何益处?是以我对外宣称抱病静修,实是为了躲避风头,免除桐和堂的劫难。其实符王爷早就视桐和堂为眼中钉了,能按捺到今日不动手,一则因着桐和堂在百姓中威望甚高,他抓不到把柄;二则因我桐和堂家传的配药秘术,他仍虎视眈眈。我虽不问世事久矣,但那于清源我却是知晓的,因着他不肯屈就献琴,他早就得罪了符王爷,他死后追杀他女儿的那些人,该是同符王爷脱不了干系。”他说着转身看向林修远,面色清冷,说道,“修远,不是为父不同意你们的亲事,咱们两家皆是符王爷的死敌,若是再结了亲,那岂非引火烧身?那符王爷旦夕起了恨意,非但桐和堂不保,于清源留下的瑶琴不保,你和雪照都有性命之忧,如此重大的利害,你怎么能不管不顾呢?”
林修远目光沉稳,表情坚毅,丝毫没有半分惧怕。他看着他父亲说道,“父亲的苦心儿子都明白。只是我和雪照钟情于彼此,同心同德,力可断金,有朝一日定能为民除害,保住桐和堂和这一方百姓的周全!”
林子业看着他的儿子,神色凝重。他并非不相信他,在他退隐的这些年,他的能力他全部看在眼里。他有着完全超出他年龄的沉稳和老练,桐和堂被他打理得井然有序,风生水起;他重义轻财,在城中威望甚高,甚至城外凌山上的各大山寨里都有不少慑服他的人。然而这并不能成为他拿桐和堂来冒险的理由。
林子业的眉头紧了紧,沉声说道,“修远,我早已替你选好了一门亲事。城南阴氏乃本城名门望族,同符王爷素无纠葛。那阴老爷一直同我交好,他有一女名阴淮柔,乃大家闺秀,正待字闺中。她一直倾慕于你,这几日为父便上门定了这门亲事,你也可安下心来打理桐和堂的事务。其他的事,休要再提了。”
林修远听了便如万箭穿心,他伏身再拜道,“父亲大人,请恕孩儿不孝,孩儿此生,只娶雪照一人,若不能如愿,宁可终生不娶。请父亲大人成全!”
林子业转过身去,不再发一言,只背朝林修远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林修远见状,眼中尽是痛楚,他起身慢慢地出去了。听到他关门的声音,林子业怅然闭上了双眼。
林修远神色凝重地走出院门,等候在外面的刘秩和井然赶着上前来问道,“大哥,怎么样了?”
林修远不答话,自顾向前走去,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问道,“于小姐回来了吗?”
井然答道,“刚去前边问了,说是还未回来。”
林修远点点头,吩咐道,“你们准备车马,去南宫府门口等着,若是南宫钰问起来,便说于小姐既是桐和堂的人,我自是应该护她周全。快去吧,要把于小姐安然无恙地接回来。”
刘秩和井然领命而去,林修远则头也不回地向自己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