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打开门,只见院门口站了一个四十出头,穿着中山装,头发有些许花白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人还未待楚阳开口询问,就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老冯,是来收乌兰枝的!”
“哈哈,你就是老冯啊,我们早上才通过话,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晚上才会来。”楚阳客气的笑着,拉着老冯朝家里走。
老冯道:“这不是没事吗?索性就来看看,对了,你的乌兰枝在哪里?让我瞧瞧怎么样。”
乌兰枝已经被楚阳搬到堂屋去了,留在花圃中,万一被人看见,难免会生出是非,所谓财不露白不是?
老冯被领到客厅里,见地上那珠乌兰枝,顿时就瞪大的眼睛。
“老弟,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么大的乌兰枝,这可是极品啊!”老冯双眼放光,满脸震惊的说道。
楚阳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老冯,你就开个价吧,这盆乌兰枝你打算给多少?”
老冯围着乌兰枝转来转去的检查,他可以确定,这盆乌兰枝绝对是正品,药材市场内总是有些人喜欢用嫁接的假货来蒙骗药材商,老冯在收售药材这个行当里已经混了十几年,什么正货假货,只要他看上一眼,便可以判断个大概。
以他多年的经验,他可以确定,这盆乌兰枝确实是真品无疑。但是,他收购了二十几年的药材,何曾见过这么大一株乌兰枝,要他开出一个合适的加码来,确实有些困难。
楚阳催促道:“老冯,你倒是说话啊,这珠乌兰枝你打算给多少?”
老冯愣了愣,回过神来,道:“老弟,你我也不是外人,我也不想骗你,你的这珠乌兰枝可谓世间极品,我收了这么多年的药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一株乌兰枝,价钱确实不好开。”
“老冯,我相信你不会蒙我,你说吧,多少钱我都认了。”楚阳心道:“你当我傻批啊,我当然知道这盆乌兰枝的价值,你要是价钱开的少了,我吃饱了才卖给你!”
老冯不知他这是套话,沉吟道:“嗯,这样吧,你看三千怎么样?”
“我去你大爷的!”楚阳心里怒骂一句,道:“老冯,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啊,兄弟是诚心想和你做成这笔生意,但是你明显不够坦诚嘛,三千,你觉得我这盆乌兰枝就植三千?你也太黑了吧!”
老冯讪笑道:“老弟,你这盆乌兰枝确实难倒我了,毕竟我也没见过这么大一盆乌兰枝,这样吧,三千五你看成吗?”
“成你大爷的!”楚阳不吭声,脸上的神色多少有些不乐意。
老冯察言观色,见楚阳脸色有异,明显不肯答应,想了想,又道:“这么着吧兄弟,五千你看怎么样?本来你这盆乌兰枝顶天了就值四千,现在我给你五千,剩下一千就当我请你喝酒的钱,你看怎么样?”
楚阳道:“老冯咱俩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你就这么玩我?五千,我看你转手就能卖个五万,你丫这吃相是不是也太难看了一点?”顿了顿,接着道:“老冯,你要再这么黑,这笔生意咱们也就不用做了。”
老冯赶紧陪笑道:“别啊别啊,老弟,我大老远的辛苦而来,你不能让我空着手回去啊,现在这个世道,做什么都不容易,你也别这么大火气好不好?消消气,来抽根烟。”
老冯掏出裤子口袋里的软中,赶紧给楚阳上了一支,随后又给自己上了一支。
“老弟,我看你也是诚心想要和我做成这笔生意,这样吧,我去打个电话,问问同行,看同行有没有人愿意要这盆乌兰枝,你放心,老弟,老哥我是绝不会蒙你的,你我什么关系?怎么可能蒙了老弟你?”老冯抽了几口烟,和楚阳商量道。
楚阳点点头,道:“我在这儿等你,不过你不要想着和别人串通起来蒙我,告诉你,我楚阳可不是那么好蒙的!”
然后,老冯便到院里打电话去了。
楚阳盯着他的背影,嘀咕道:“老话说得好,无奸不商,这老小子刚才差点就蒙了我,还跟我称兄道弟,真不害臊!这么大一盆乌兰枝,怎么也要给个四季发财嘛,才给五千,剩下三千我找谁要去?真是奸商!”
老冯的电话很快便打完,不知和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脸上的惊容还残留少许。
“老弟,和你说个事,大姐听说了你的这盆乌兰枝,打算出手买下来,要我带着你和乌兰枝一起道城里去,怎么样,你愿不愿意跑这一趟?”老冯神色看起来有些不自然,似乎是有些不甘的样子。
楚阳奇道:“大姐,你家大姐也在收药材啊?行,我就和你走一趟。”心道:“我倒要去看看,你这大姐是不是和你一样,也是个有眼无珠的家伙。”
老冯可不知道楚阳心中所想,打完电话之后,整个人似乎都变了,脸上的神色非常郁郁,似乎很是后悔自己打了这个电话。
“老冯,我咋瞧你的脸色不是很正常嘛。”楚阳抱着乌兰枝,关上院门,坐到摩托车后座上。
老冯道:“可能是风吹的吧,你们乡下四野空旷,也没个遮拦,大风刮来,难受得很。”
言罢,便骑上摩托车,在乡间小路上刮起一阵烟尘,朝城里疾驰而去。
老冯这种药材商一般都聚在南门外的药材市场内收售药材,南门药材市场是当地最大的药材市场,南来北往很多的药材商都喜欢到这里来联系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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