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刚听着忙音,彻底懵逼。
阳光还没等偏移些许,尚垠就从房间里出来了,他头发乱糟糟的,眼眶已经不是黑,而是有些发青,眼球有些向里面凹陷,一夜之间,整个人变得病态,胡子拉碴,精神面貌是一回事,精神状态就是另一回事。
这一晚,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听他说话,还挺正常。
“啪…”他先是扔过来一盒烟,刚好砸到丁煜腿上,随即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一屁股坐到丁煜旁边,随口问道“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
丁煜脸头都没转,他尽力不被外物干扰,但是尚垠身上那股烟油味儿,太过刺鼻,都已经不是烟味儿了。
他见丁煜不回话,伸手推了一把“有事说事,修仙呢,你现在属于打坐呗?”
丁煜原本是背对着他,听见他出来也没回头,他现在回过头,本想烦躁的呵斥两声,可看见尚垠的模样登时愣了,几秒之后,竟然呆呵呵的笑出来,是带有鄙夷的笑。
不仅是他笑,尚垠看他的模样,也有点板不住,丁煜头发跟个鸡窝一样,尤其是回过头那一刹那的眼神,堪称迷茫的始祖,太过呆萌。
笑着笑着,尚垠指着他鄙夷的说道“干你大爷的,赶紧洗澡去,身上都是酒味儿,都臭了,赶紧…别把我家弄臭了”
丁煜有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乌鸦,从来都看不见自己黑…
“不动啊?等着我给你洗呗?”尚垠斜了他一眼,随即把烟放到嘴里叼着,双手上来就要拽丁煜“正好,家里没娘们儿,咱俩对付过得了,来,一起洗…”
“别闹...”
有句话叫乐极生悲,反之亦然,当悲伤过度之后,一旦笑起来,就是肆无忌惮的狂笑,会把之前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
尚垠确实帮丁煜在这种挣扎中缓和了一些,也可以说他帮尚垠走出困境,也可能意义不仅于此,朋友就是在这时候凸显出出来的。
在东北有两个非常俗的字眼,连在一起叫:贵人,就是能帮到自己的人,事、物各个方面都好,只要是能帮助走出磨难的都是,对于丁煜来说,尚垠就是他不如社会这段路的贵人,最重要的贵人。
心思缓和,就会想着去干别人事。
人老了回想从前,在朋友处受伤了就会想到其他朋友,算一算,貌似很久没有去监狱看闫星君和徐英剑了。
在家里呆着,他确实是害怕尚垠对他做出有悖人伦的事,所以急匆匆离去,坐上车,直奔监狱。
他手里什么也没拿,即是说没定时看闫星君,也都定时给他打监币,在里面什么样只能靠他自己。询问一番得知,这二人他只能见一个,想了想,还是见闫星君,徐英剑和阿圳是亲属,自己还是少对他说点微妙。
“来了…”龟哥坐在玻璃里面,招呼道。
“胖了”丁煜笑道,随即拿出烟,对管教示意一下,他这么就是出于礼貌罢了,管教基本都是惠南周边的人,再者说,走这行最基本要和两个单位打好关系:一是公安局,二就是监狱,所以说都是关系户,对他们不会太刻薄。
丁煜顺着窗口把烟扔过去,随口问道“这段过得咋样?”
“人行,不用说也他妈行,你都说我胖了,在里面能咋样?”龟哥还是以前那样,嘴里能说,笑嘻嘻的回了一句,又道“知道来,还不带点好烟,这破烟我在里面都不稀罕抽…”
“嗯?”丁煜一愣。
“凑…你从来都不看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阿圳来过几次”龟哥点着烟,确实没有其他犯人吸烟好似吸毒的姿势,能看出在里面确实不差烟抽“咱们这监狱没有重刑犯,最多就是十几年,我那屋坐班才判了八年,我一想跟我也差不多,他能当坐班的,我也能,然后我就是坐班…”
坐班也就是原来要严惩的:牢头狱霸。
“呵呵,行,挺好…”丁煜挺欣慰的回了一句。
“那你看,进来玩一趟不能给社会我煜哥丢人啊,呵呵…还有监币就不用给我存了,用不上,账上的钱就第一个礼拜用了,一直在那放着,也不给利息,出去还不能带出去,怪浪费的…”
“行…”丁煜点点头。
“对了煜哥,阿圳跟那个小妹子咋样了?那大个,当初我就说光腿够玩两年,得有一米三…”龟哥舔着嘴唇子问道。
丁煜一愣,没回话。
“我凑,说漏嘴了”龟哥看丁煜的模样,还以为他不知道。
丁煜最开始有些刻意回避这个话题,不过想想猛然一惊,田田的腿,他好奇的量过,一米一八,梦涵不比田田长,两人差不多,再者说,龟哥肯定认识梦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