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你把陈姑娘和陈夫人都远远地送走了?”萧御眨了眨眼,“这样不会有事吗?”
这是绑架吧?!
“陈姑娘救过祖父,我救她一命是理所应当。”谢景修道,“但愿她是个聪明人。”
萧御道:“听说陈姑娘自幼在外面当男孩养大,聪明不聪明的,带着陈夫人在外过活应该不成问题。”
谢景修知道他是误会了自己的话,也不解释,笑了笑道:“对了,父亲已经将母亲接回王府。我打算着,三日后就对元王府出手。”
自从两人开诚布公之后,谢世子就坦白得惊人,基本上每天回来之后都要花很长时间汇报一下今天干了什么,计划一下明天准备干什么,展望一下未来的发展方向。
这实诚孩子啊,萧医生心中叹道。
“别忘了把我的毛毛先安顿好。”萧御道,“它胆儿小,别吓着它。”
谢景修微微皱起眉头。玄湛原本是威风凛凛的神兽,自从与萧御相认之后它就变得越来越没个神兽的样子,实在令他十分失望。
“还是明天把它先送到广安堂来吧。”萧御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道。
“……好吧。”
元王妃被元王爷接回府中之后,还有些怔忡着回不过神来。
在简家医馆度过的这几个月,竟似比在元王府里的十几年还要漫长似的。
在元王府她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即便她把所有权力都放手,丁侧妃也不敢怠慢她一分一毫。
但在简家医馆里,连喝一碗燕窝粥也要看人眼色。
原来在她面前千依百顺温柔孝顺的柔儿,渐渐地连表面的敷衍都不愿做了。原来柔顺可亲的妹妹,会因为她让嬷嬷教训了一个医馆里不懂规矩的学徒伙计便对她冷嘲热讽,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一丝笑模样。
她以为元王府是个牢笼,元王府里的诸人对不起她,简家的母女才是她真正的亲人。没想到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她便陷入如此难堪的境地。
元王爷派人去简家医馆接她的时候,简家的人不但没有一丝悔不当初,甚至纷纷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简柔根本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元王妃从来没有想过,本该被所有人仰望的她,有一天会被人如此厌恶,连一丝遮掩都没有。
她难堪得无以复加。
回到府里依旧住在怡然小居里,元王爷依旧像往常那般态度,仿佛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元王府。
元王妃却不敢端出往日的架子,对元王府里的诸人冷嘲热讽。
她心里害怕了,原来这座牢笼并不是非要囚着她不可的,它可以随时打开牢门,将她驱逐出去。
她害怕再一次被无情地赶出元王府。离了这座“囚禁”她的牢笼,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丁侧妃使人将元王爷叫去,想要阖府人去往护国寺上香还愿。
“王妃离开王府以后,还有老王爷在外办事的时候,景林心中挂念长辈,曾经往护国寺为长辈祈福许愿。如今咱们王府里总算人都齐了,不如一起去往护国寺上香还愿,以显诚心。”
元王爷接回了王妃,心中正是高兴,想想这是好事,自然应承。
“把世子也叫回家来吧。”丁侧妃柔声道。
元王爷眉头一皱。谢景修已经许久不曾回过王府,天天跟着那小大夫在他的医馆里胡混,偏偏他这当老子的也管不了他。
“他毕竟还是我们王府的人。”丁侧妃道,“我们阖府去还愿却偏偏落了世子,让那孩子怎么想?王爷您是他的父亲,只要您去好声好气地跟他说,世子肯定会回来的。”
“难道要我跟那孽子低头不成?!”元王爷冷哼一声。
丁侧妃笑道:“父子哪有隔夜仇?况且他当初是为王妃为难那小大夫之事才离家不回,如今王妃已经回府,也好叫他回来跟王妃好好谈一谈,彼此解开心结才好。”
一提到元王妃,元王爷心中便没了坚持,半晌叹道:“还是你想得周到。那个孽子,也该回来向王妃靠个罪了!”
丁侧妃柔柔地笑而不语,双目反射着烛火的微光,一时亮得惊人。
元王爷亲自去往广安堂找谢景修,要他立刻搬回王府。谢景修自是不愿回去,元王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却莫可奈何。
“你这孽子!若不是你与那凤照钰的事,又怎会为王府惹来天大祸事,让皇上连王府私军也借口收了回去!还连累得你母亲在简家医馆里委屈了这几个月!”元王爷怒道。
谢景修怕他再去找萧御的麻烦,最后两相妥协,他仍旧不回王府,只是陪同去往护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