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跑到屋儿里知会丁氏一声儿,取了被子给丁当盖上。
这一觉便睡到了傍晚。
“什么时辰了?怎么天都黑了?”
丁当睁开眼便问了一句。
祥子正从车子旁边儿守着呢,生怕谁惊扰了丁当。
这会儿见丁当醒了哪敢怠慢,又怕丁当责备,竟不先去回答问题。
“姑娘,小的看您睡得沉了,估摸着这阵儿累坏了,向夫人请示过了,便没把您叫起来。”
丁当听了便明白了,到底是为了自己好,也不曾擅自做主,便饶过他了,只是那沁芳楼却是不能再拖了。
那日去了便给人添了不少麻烦,一晃差不多已经月余,眼前的事儿更多。
饭庄要开张不说,丁曼马上就要临盆,那稳婆说就在这几天了,家里更是不敢断人儿。
有了上次丁氏产子的经历,丁当连人参都给备好了。
思来想去,也只能今天把事儿办完了。
“也甭洗脸了,就这么去吧。早去早回,去屋儿里知会夫人一声,也甭说去沁芳楼,就说有事儿要出去一趟。”
丁当人已经清醒,迅速作出判断便将祥子支到丁氏那儿去了。
也非丁当不要好儿,这个时辰沁芳楼怕是已经开门儿迎客了。
这几日丁当在铺子干活儿,为了便利一直穿得男装,小二哥儿的装扮儿。
再加上这灰头土脸的,也方便不少。
“姑娘,成了!”
祥子招呼丁当一声,便牵着牛车往外走。
待出了大门,车棚里才传来丁当刻意压低的嗓音。
“甭喊姑娘了,就喊弟弟就行了,小丁哥儿。”
丁当的话一说完,便听前边儿传来祥子的笑声。
“噗嗤,好嘞!姑娘,您坐稳了。”
“小丁哥儿!”
丁当强调。
“对对,坐稳了,小丁哥儿。”
两人到了沁芳楼,当真天已经黑了下来。
这么晚来沁芳楼还是头一天。
丁当两人的打扮都是小厮打扮,没人注意。
只见沁芳楼里面五颜六色的光照着,与上次又有不同。
那大厅中不知何时多了‘吊灯’,一个笔直而下的铁链吊着一个铁盘上面便燃了许多蜡烛。
将沁芳楼照得灯火通明。
舞池周围,各色的小床照得舞娘的衣衫更加艳丽,忽明忽暗,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已是初夏,姑娘们穿得衣服越发少了,只差肚兜儿裹身,****半露了。
下边儿到处是人竟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丁当倒是觉得诡异得很,只是细看之下,便能看见时不时的有个男人端着酒杯流着哈喇子。
有趣得紧,这才让丁当觉得正常了些。
暗松一口气,还未等丁当再细看,便有人站在丁当跟前了。
正是绿萝。
正待说话,丁当便瞅见绿萝做了个熄声的动作。
丁当点点头,便没言语。
“这位小哥儿,在这儿吃杯酒还是到车上等会儿?”
这话显然是对着祥子说的。
祥子哪里见过这阵仗,只觉眼花缭乱,看着那些香喷喷地穿得格外稀少的姑娘们,祥子顿时无比想念大妞妞身上那股臭汗味儿。
果断摇了摇头,祥子表示还是车里好。
绿萝掩口一笑,也是万种风情。
“倒是个好的,罢了,我也不强求你。”
说着便做了个请的动作,祥子自去看车,丁当便跟着绿萝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