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青春漂亮的一张小脸,我真是不忍心杀掉。如果你乖乖的听本宫的话,或许本宫心情一好,一时高兴把你引荐给皇上都说不定呢。到那时,你的娘亲和小弟不都跟着享福了吗?”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只求皇后娘娘开恩,饶了娘亲和小弟,来世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来人!去刘伶西庄将那一老一少给我抓来!”
刘皇后脸色聚变,华丽的红袍在她的转身下,就像一阵龙卷风,将锦儿那小小的身躯淹没,几枚烛火瞬间熄灭,结束了它那脆弱的生命。
锦儿哭着从地上爬到了红袍的尾部,抱住了刘皇后的腿,一口气说道:“皇后娘娘不要!奴婢听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让奴婢做什么都答应!”
“这就对了,只要是为本宫效劳的,本宫绝不会亏待。”
刘皇后对着铜镜搔首弄姿,发出了阴森之笑,从此后宫的铜镜中美人只有她一个!
大雁的哀鸣声传来,望着长亭下光彩照人的凌贵妃,锦儿浑身冷颤,衣襟被汗水湿透。虽然她已经完成了计划的第一步,换掉琴弦,第二步她却良心极度不安,她几度想奔到这个美丽善良的女子面前,告诉她不要碰这个锦盒,却还是控制了自己的双腿。
“忻梓,一定是你对不对?”凌菲蝶满脸温情的望着眼前的锦盒,纤纤玉指伸向了盒子。
对面花丛簌簌而动,在满目姹紫嫣红中,锦儿急匆匆的小脸露了出来,她的神情焦虑,拼命对着凌菲蝶直摇头。
锦儿是她从皇后手中所救,她很喜欢这个小宫女,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云清宫?她对着锦儿招手示意,锦儿站在原地未动,只是拼命的对着她摇头,再摇头,摇的发丝都乱了,眼神中隐藏着想说又不能说的痛苦。
锦儿是在示意不要打开锦盒吗?凌菲蝶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锦盒一定和文忻梓有关,她对着锦儿微微一笑,轻轻地打开了盒子。
锦儿的身体瘫软下去,一滴眼泪流过脸颊,呜咽着说道:“凌贵妃,对不起,对不起……”
盒子里面装着一副绣品,一经展开,凌菲蝶的眼睛瞬间点亮。这是落日下的蓝阳城,有一片角落正是静谧谷,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金色耀眼的光芒。曲折的石桥,桥下的题莲沉睡未醒,杜鹃正盛开,白的如棉如雪,红的如火如茶,一丛丛点缀在绿树翠竹之间。
“忻梓,果然是你,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凌菲蝶那进宫后一直绷紧的情绪舒展开来,雪白的牙齿在红唇下就像颗颗璀璨的珍珠。刹那间,花草低头,鸟儿忘记了飞翔,蓝阳城城宝的笑容竟然是如此的美!
她爱不释手的抚摩着精致的绣品,手掌游走在静谧谷的每个角落,那因琴断而受伤的手指,溢出了点点血渍,将蓝阳城的落日染的血红一片。
在那血迹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正一点点将绣品顶破,对着她发出了召唤。
“来呀,来呀,到我的身边来。”
这是一种势不可挡的力量,促使凌菲蝶伸出了玉手。那只手如铁钳,将她轻盈的身体拉入画卷中,接着,她听到了熟悉的箫声,看到了一袭白衣的文忻梓,正站在静谧谷的山顶上吹箫。
“忻梓。”当她幸福的展开了嘴角,脸色却瞬间铁青,一股黑血从口中喷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