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一家客栈停下,何满也才叫人备了热水,正打算泡个澡,小睡一会,就听着楼梯被人踩得怦怦直响。
她把衣裳攥在手里,有些警省的看向青暇:“去瞧瞧怎么回事?”
青暇转过屏风,打开房门,何满只听她“呀”了一声,就没了声息。
何满心里直打突:不过是寻常的一次回京,她还真没带多少人,更别说护驾的有功夫的侍卫了。这是被人盯上了?打劫?谋财还是害命?
她倒不害怕,就是有点儿悻悻:特么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当年她是长平公主,只有她谋别人财,害别人命的份,谁敢这么不长眼的惹她?
如果有可能,她还是愿意跻身上层的,毕竟宁可欺负人,也不能叫别人欺负不?
可惜,赵檀以前就没什么逐鹿之心,如今更是万事俱休,就为了那么个女人。想要借助他的势力,怕是不成了。
好可惜啊。
也不知道别的皇子能不能利用?三表哥?那就是个胸无大志的,四表哥?看上去精,其实也就是个傻的。再往下,又太小了,这会儿还是小毛孩子,等他们略微崭露头角,她都老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命能活到四五十岁。
正胡思乱想呢,房门早就被人推开了,一个修长的身影大步绕过屏风,径直冲进来。
何满一抬头,不禁尖叫道:“啊,谁让你进来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那人却只是冷笑了笑,一步不停,径直到浴桶边,一弯腰,把她从浴桶里直接抱了出来。
何满恼羞成怒的道:“你是不是疯了,我在沐浴,你这是干吗?”
赵桐把她用干净的大毛巾裹了,道:“是啊,我是疯了,可你也难逃其咎,我疯也是被你逼疯的。”
何满气得大叫:“你不仅疯了,脑子也不清楚,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快放手。”
赵桐停住,垂眸问何满:“果真?”
“果什么真?”
“你就这么想让我放手?”
何满这个气:“那是,千真万确,你要但凡是个男人,就该顶天立地,说话算数。”
赵桐呵笑一声,道:“你不后悔?”
“我为什么后悔?”
“好,孤现在就放……”
何满察觉到他手臂的力量在绷紧,猛的回神,哇哇大叫:“等等等等,我说的放手和你说的放手不是一个意思。”
赵桐唇角弯出一个笑来,眼神里却没什么温度:“都是放手,又有什么不同?”
“你浑蛋。”何满掐住赵桐的脖颈,没命的摇晃,也不知骂了多少声“你浑蛋”。
赵桐也不恼,反倒更喜欢她和他这样不避讳的亲近。由着她掐,也不反抗,只牢牢的把她困在自己怀里,道:“你可是不想让我放手?”
“你敢放试试,我跟你没完。”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过时不候,我可永远都不会再放手的了。”
何满捶他:“你要不要脸?”
赵桐坦然的道:“兵法有云,兵不厌诈,脸算什么?再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我不费一兵一卒,相较之下,脸更算不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