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沉默地看了眼脸色灰败的樊真,认真道:“不知被樊真所伤的两人在哪,我也许有办法可以救治。”
摇欢迷茫脸望着寻川,她因为辛娘一事心情烦闷需要消化,跟鸵鸟一样缩在玉石池里睡了一下午,她哪知道这会人去哪了。
她那如清晨山林间的麋鹿一般清澈的眼神看得寻川一舒心头闷气,他牵起摇欢的手,语气平静:“跟我来。”
清心星君正悲痛地抹眼泪,恍然看见神君牵起了摇欢的手,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这次定睛一看,确信自己不是眼花后,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刚才神君气得都快引来天雷了。
原来是谈了夕阳恋。
他这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神君没拧断他脖子都是他造福三生积了福德……
清心星君心有余悸的摸了摸此刻有些发凉的脖颈,咕咚一声滚了一下喉结,夹起樊真跟上前去。
辛娘伤重,又渡了几口真气给姜易护住他的心脉,此时疲惫不堪地坐于床尾打坐。
灵识探到有人前人,警惕地抽出摆于床尾的玉石剑横于身前,那眉眼间凛冽的杀气如有实质,牢牢地盯住紧闭的房门。
寻川握住摇欢就要推门的手,看她不解也未解释,轻叩了几下房门:“是我们。”
摇欢恍然大悟。
辛娘跟她说过的,只是她一时大意忘记了。进出年轻男女房间时是要先敲门的,直接推门而入首先不礼貌,其次脏眼睛……
辛娘听到寻川的声音,顿时卸下防备,手中玉石剑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落在地面上。这玉石比地面还要坚硬,落在地上不但没碎,反而把地面砸出了如蛛网般的裂纹。
她正要下床,被摇欢拦住,摇欢挽着她的手臂随她坐在了床边:“你的脸怎么比擦了□□的清心菌还要白?”
被这样点名的清心菌老脸一红,轻咳一声。
辛娘这才注意到落在最后,单臂夹着樊真的清心星君。
他那身灰不溜秋的观服实在眼熟,不用摇欢介绍,她也能猜到此人的身份。
虽对樊真痛恨之极,但毕竟此事和这清心观观主无关,辛娘能辨是非,是以也没冷眼相对清心观主,微微点头算是见礼。
自家不成器的徒儿被伤得修为尽废,他还要不收诊金白看伤,清心星君其实是有些郁闷的。
他把樊真放到椅子上,说明来意后先上前把了把姜易的脉搏。
姜易是凡人之体,只因将死,神格苏醒,这会虽昏迷不醒这体质却已有了改变。
清心星君摸了一会啊,看了眼一直紧紧盯着他的辛娘。
拜摇欢这抓不住重点的小蠢龙所赐,清心星君对整件事情印象最深刻的是辛娘和姜易的几世情缘,这会看着辛娘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重:“我刚听……”
刚说了几个字,清心星君才想起来还不知这小青龙的名字,正要讨教,摇欢已经善解人意道:“我叫摇欢,你也可以继续叫我小仙女。”
呃……
清心星君很尴尬。
他根本不敢去看神君此刻的脸色。
要是早知道这是神君的小嫩草,他说什么也不会嘴上没个把门地胡乱称呼。
这下新仇加旧恨,他觉得自己这颗项上人头是真的保不住了……
寻川果真眯了眯眼,眼神不善地望了清心星君一眼。
不过也只一眼,反正他有的是法子和这碍眼的混小子算算账。
清心星君被那眼神一剜,又抬了袖子擦了擦额上冷汗,这才斟酌着继续道:“我刚听摇姑娘说了来龙去脉,因我在凡界逗留已久,倒知道一物什能洗净凡身,也能抹去禁咒。对于姜公子的情况而言最适合不过。”
辛娘的眼睛一亮,顿时燃起几分希翼:“此后他生生世世不再欠天道?”
清心星君微笑:“等他偿还完了之前所欠的,就不欠了。”
辛娘又问:“能再归仙界吗?”
清心星君犹豫了一瞬,不太确定:“这我就不知了,得看他造化。”
摇欢忍不住插嘴:“这么好的东西不是不容易找就是副作用强,辛娘你考虑清楚。”
清心星君瞥了眼摇欢,颔首道:“的确,这物什三界也仅有一块,但也只是不好取,倒没听说有什么副作用。”
摇欢咬着手指,好奇的问:“你说了老半天,到底是什么?”
清心星君垂眼,继续慈悲地微笑:“御龙洗。”
凡界的皇帝皆是仙界命格主司认派,或是命格极贵之人,或是天上某些闲的蛋疼的神仙,就连布云施雨的小金龙也曾下界过过一回皇帝瘾。
自古以来帝皇权势都是引人垂涎的,为了正道不乱,也为了那些闲来无事的神仙一代帝皇瘾过去后能重归仙位,所以才出现了圣物——御龙洗。
“这御龙洗珍贵至极,又置于皇宫,的确不太好找。”清心星君看向辛娘,颇有要如何决断全看她的意思。
一直骨碌碌转着眼睛打小主意的摇欢悄悄凑到帝君的耳边,问道:“是那个有脆皮鸭主厨的皇宫吗?”
寻川低眸看去。
眼前的少女双眼冒着光,那副馋样……这会只差化出龙尾拼命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