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紫开着拉风的青菲舰,离开蓉城不久就驶入国道,向益州方向奔驰而去。
“青云,省委最初的意图,是将你安排到叙州,没想到表决的结果,而是益州。”莫皎亲自送陈青云上任,两人坐在后排,轻声交谈:“益州有四县一市两区,但财政收入比安平市还少,真是委屈你了。”
陈青云笑道:“我现在就是一块砖,党的需要在哪里,就往哪里搬。”心里却想:胳膊拗不过大腿,你们把我安排到益州,我有委屈又能怎么着。
“能看开就好。”莫皎轻轻叹道:“就怕你带着情绪上任,对今后的工作很不利。益州的情况很复杂,省委派去的干部与本地成长的干部融不到一块。书记王天汉,原来是省卫生厅厅长;市长乔根,比你早去几个月,原来是省地税局的局长。常务副市长于来,本地成长的干部。”
陈青云知道了,这个于来肯定是本地干部的当家人,不然莫皎不会特意点他,心领神会地说:“看来我得小心这个于来。”
莫皎点点头,顺着自己的思路说:“还有一人,你得特别留意,那就是纪委书记殷闲。”
陈青云大惊道:“殷闲不是在山城吗?现在到益州了。”
莫皎知道殷闲与陈青云的纠葛,沉重地说:“殷闲到益州两年多了,他从泉湖回山城不久就官复原职,是张扬极力推荐的。张扬本想推荐他接替陈海军同志,邝书记不同意,后来中纪委打了招呼,这才安排他到益州任职,却没想到又与你在同一个班子工作。”
陈青云淡淡地笑道:“该郁闷的应该是他,形势逆转了,由不得他胡来。”
莫皎担忧地说:“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呀。殷闲心术不正,你还得当心。”
陈青云闻言豪气冲天,哈哈笑道:“我行得正、坐得直,岂惧魑魅魍魉。”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
这几年,陈青云在安平做了多少迎新的事情,今天轮到他履新了。
王天汉接到省委组织部的通知,同样是召开了四套班子的联席会议。陈青云到益州担任党群副书记,三把手,不由他不重视。
王天汉领着班子成员站在市委大院等候,安排在进城路口的公安局长任长清传来消息,莫皎与陈青云已经与他汇合。此时他脑海的回忆像放电影似的,那是在醴泉大酒店发生的一幕。当时已经是卫生厅长的王天汉,结识了副省长常河介绍的陈青云。
来自山区的小乡长陈青云,当然不会放在王天汉的眼中,而孔凡孟的出现,令场面发生戏剧性的变化。
短短几年功夫,陈青云走到即将与自己坐在同一个会议室进行益州决策的高度,怎么不令王天汉感叹。
青菲舰轻盈地滑入,停在离王天汉十多米远处,王天汉这才收回思绪,整整裁剪合体的黑色西服,快步迎上前去。
在场的人,莫皎基本上都认识,这就是组织部长的功底。王天汉表示了欢迎之后,莫皎将陈青云介绍给他,然后领头向办公楼走去,并对身边的王天汉说:“到会议室再介绍吧。”
华夏的迎新会永远是一个模式、永远是那么虚假,所有的人,包括殷闲在内,都表达了对陈青云任职的欢迎与支持。这个群体中,只有一人始终阴沉着脸,好像手中的巧克力被人抢走了的小孩。
蓉城到益州两百多公里,以沙紫开车的速度,也走四个多小时。迎新会开完,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
莫皎来到益州,有一个程序不能免,那就是与班子成员谈话。组织部号称干部之家,家长来了,不与家里的成员沟通,那就是失职。
自王天汉以下,无论是讲官场礼仪、还因为莫皎还要忙碌,自然不会拼命地灌莫皎,而新来的陈青云,理所当然成了大家进攻的对象。
知道自己的去向那天,陈青云就给自己确定了一个基本原则:低调。
走进会场的时候,陈青云的脸上就挂着淡淡的笑容,直到莫皎退出宴席。出席晚宴的也就四套班子的主要领导和常委会成员,大家围坐在可以容+纳二十多人的酒桌上。莫皎在酒席上的时候,大家都比较克制。当莫皎退场后,马上就发生变化。
王天汉与乔根自重身份,与陈青云喝了一小杯酒后,再与其他的常委相继碰杯,两人对视一眼,也退场了。
“陈书记,久闻大名,却没想到你如此年轻。”于来魁梧的身体站在陈青云旁边,与潇洒飘逸的陈青云形成鲜明的对比,于来将两个三两装的玻璃杯摆在陈青云面前,右手拎着酒瓶说:“以后就在一口锅里吃饭,请陈书记多关照。”
官场上的年轻,还有个代名词叫不成熟。于来此举,并非是对陈青云的敬重,任谁都能看出其隐含的挑衅。
陈青云面临艰难的选择:要么喝了于来的酒,那样暴露了酒量不说,还是一种变相的服软;要么干脆拒绝,那样就与于来闹得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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