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恭王上了路。及至出了城,恭王才重新召集,拿出那方子,约略说了。众人大喜,这才缓过来,就有人提议,先熬了汤药,随行之人先喝了,免得染上麻烦。
当下,开始就地熬制,整整两大锅,每人灌了两碗下去。
连云叫云天拿出随身水囊把剩下的都倒了进去,路上当茶喝。尤其是恭王,吩咐随行侍从每天一碗端了去,以防万一。
一行人,很快到了平州,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昔日繁华的大街上已经看不见几个人,偶尔有一二人路过,也是蒙着口鼻一阵急走。到了知府衙门,有两个衙役看见他们一行人,一楞,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待得看到后面的太医,方才起身,踉跄着往后衙奔去:“老爷,老爷,来人了......”
几人面面相觑,待得看到一个全身包裹,瘦脱了形的人,挣扎着出现在门口,恭王惊异:“龚大人?”
......
恭王一行人在一个月后,回了建阳,百姓在城门口夹道欢迎,不时有人欢呼,“恭王爷,恭王爷!”
恭王坐在轿子里,矜持微笑。周指挥使骑马在旁,不时向两边抱拳。连云与云天几人落在轿子后面,看着这一幕,也是感慨。跟着恭王,他们也受过不少百姓的跪拜,但像现在这样自发组织的夹道欢迎,那发自内心的尊崇,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连云活了两世,也是第一次直面这种赤裸的,真诚的感情,竟然心内动容,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这不同于复仇的那种快感,这种感觉陌生而又刺激,让人经不住热血沸腾......
他想着,这一切,均是因为木瑾,那个默不作声的姑娘。心里忽然很想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这会子,终于空了下来,他心底的疑惑又重新翻了上来,:她竟然对郑家小院如此熟悉,熟悉得好像是自己的家一样......
心内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可遏制地浮现了出来:她在那里住过,肯定是的。她没有出阁,也不可能去过郑路平家,唯一一个可能,就是......
他的心“砰砰”跳了起来,脸颊潮红:真是这样么?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解释得通她一系列的表现。
他耐着性子,跟在恭王后面,还有好长的一段路,心却早飞了起来,多想现在去柳条儿巷问个明白。可一想,木瑾那看自己的眼神,一颗心又平静了下来:不急,慢慢来。这事急不来,只能徐徐图之,估计问了也是白问......
康元帝在金殿大宴群臣,此次去平州的这群太医都升了职位,个个惊喜不已。余下的又是羡慕,又是感叹,没法子,人家这是拿命搏来的。
金殿上,几个王爷笑看着不断敬酒的恭王爷赵睿,杯中的美酒喝得苦涩:自己怎么就这么迟钝,老大向来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这没把握的事,他能上赶着去做吗?
一人硬着头皮上去敬酒:“大哥,真是料事如神呀,弟弟佩服!”
说这话的是三王爷,听着这酸溜溜的话,赵睿一楞,继而哈哈大笑。
一旁正举着杯子的二王爷,成王,微微笑:“三弟,瞧你说的,那是大哥有本事。来,大哥,弟弟敬你一杯。”
座上的康元帝眯着眼,笑看着下面的兄友弟恭,垂眼端过一旁贵妃递过来的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