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吃了?明明就是躲懒,还能说出花来不成......”知书被她说得一噎,竟答不上来。
安嬷嬷那张嘴,真真是,自己也不知道哪儿招她不待见了,逮着机会就要被她说道。且她这人脸皮超厚,好几次被她抓了现行,她也就当时那么不好意思一下,过后,照样该怎样怎样。有时候,知书也不得不佩服她。难道真的像知画她娘说的:“这脸皮是可以历练的,就像糊鞋底,一层又一层地涂上去,次数多了,锥子都穿不进去。”
安嬷嬷跑了好几趟,才把被子抱完。坐着歇了会儿气,见知书也不搭把手,又不高兴了:“你娘从小没教你,要尊敬长辈么?我这么一个老婆子在这跑来跑去的,万一闪了腰,那活儿谁干啊,还不是你们干哪?还指望能沾到便宜去?真不是我说你,我们家二丫就顶顶孝顺,真是的,倒是你们这起子偷奸耍滑的,偏占着好地儿,真真是......“知书只管堵住耳朵,不去听她的,翻来覆去就这几句,敢情她家二丫千好万好,人家的闺女就是那野地里的草。
“嬷嬷”,门口一声叫,她转头一看,知画一脚踏进来,后面跟着绷着脸的木瑾。
她讪讪地唤了一声:“小姐回来啦,看这被子晒得......”
木瑾一声不吭,直接越过她往台阶上走。知书忙从一头跑过来,抢在前面开了门。
安嬷嬷想了想,也往那石阶上迈了两步,见无人理他,又退了回来,随手寻了根竹竿子拍打太阳下晒着的被子去了。
木瑾坐在椅子上,心内不愉:她院子里的管事妈妈竟这样上不了台面,主子不在,不说约束好下人,还与大丫头拌嘴,说话也颠三倒四地。不由想到以前的金嬷嬷,还有叶氏院子里的刘妈妈,哪个不是人精似的?难怪前世,木瑾嫁到候府,未带上安嬷嬷。
不由有些迟疑,刚二丫的事还是缓一缓的好。这安嬷嬷现下就这样不着调,二丫来了还不得全身都抖搂起来?
安嬷嬷拍了一阵子的棉被,一根竹竿子故意甩得劈啪响,也不见木瑾唤她进去,知她是生气了,逐也不敢自己凑上去。转了两个圈,自回去了。
刚回到下人房,就见二丫兴冲冲地抱了一捆青笋,从院子外进来。她忙迎上去,接过来,一边催着二丫去洗手,嘴里埋怨:“又去拗这笋子作甚?前儿弄得一大堆都没吃完。整天在外边疯跑,哪里像个姑娘样子?你看看,夫人房里的喜鹊和杜鹃,那不跟小姐似的一样养?就连小姐房里的知书......“她停了一下,喉咙里咕哝了一声,说:“以后这些粗活少干。闲时绣绣花,多好?”
二丫拍了拍手,不搭她娘的茬,抬头说:“小姐晚上要吃竹笋褒老鸭汤。”
安嬷嬷一楞,继而大喜:“小姐与你说的?什么时候?”
二丫抿唇一笑,约略与她娘说了一遍。安嬷嬷大喜,合掌向天拜了拜,忙去收拾笋子去了,又喊二丫去大厨房要只鸡来。她要做一锅地道的竹笋褒老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