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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膝跪在她的面前,抬起她的左脚,替她将鞋带解开。
沈溪半睁着眼睛,歪着脑袋看着陈墨白,忽然抬起左脚踹了陈墨白一下。
陈墨白眼明手快,扣住了沈溪的脚踝,抬起头来看着对方,好笑地说:“我看你不是什么‘小尼姑’,你是一只小白眼狼。”
“你是……陈墨白吗?”
陈墨白怎么会在这里呢?怎么会帮她脱鞋子呢?
他将她的帆布鞋脱了下来,然后抬起她的另外一只脚:“你说我是不是陈墨白?”
“……你不是陈墨白。”沈溪犹豫了一会儿,用很认真的表情说。
“为什么我不是陈墨白?”
“……因为陈墨白被我踢一下……一定立刻开始打击报复了……”
“谁告诉你的?”
“郝阳。”
“嗯,他说的没错,我报复心本来就很重。”陈墨白托着沈溪的后背,将她放到了枕头上,替她把被子拉起来。
就在陈墨白就要起身的时候,沈溪忽然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带,还好他撑在了她的两边,不然就直接撞在她的身上了。
“谢谢。”沈溪砸了砸嘴。
鼻尖蹭过沈溪的鼻头,那是一种温暖而脆弱的触感。
陈墨白顿了顿,“不客气。”
沈溪拽着自己领带的手松开了,她露出毫无防备的表情完全睡了过去。
陈墨白撑起自己的上身,正要离开,但他还是伸手抚过了沈溪的额头,鬼使神差地低下头来,嘴唇在她的眉心上碰了碰。
“晚安,小尼姑。”
他关上了所有的灯,将沈溪的钥匙放回她的包里,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车里,陈墨白自嘲地一笑。
当他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姐姐陈墨菲从二楼走下来,蹙着眉头看着弟弟说:“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送一个喝醉的朋友回去。”
“不会是郝阳吧?”
陈墨白笑而不言。
“你的西装外套哪里去了?”
“被对方吐在身上了。我就扔了。”
“那可是特地请了英国知名服装设计师给你订制的西装,你就这么扔了?”
陈墨白揣着口袋勾起了嘴角:“说不定对方会还给我呢?这样我就能再见到她,顺便损一损她。”
听了这话,陈墨菲更加觉得那个喝醉了的朋友是郝阳了。
“对了,赵小姐今晚打电话对我说,她很欣赏你。”上楼之前,陈墨菲开口道。
“哦,是嘛?”
“你难得靠谱一回。”
陈墨白揣着口袋,笑着仰视着自己的姐姐:“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吧?”
“什么?”
“我不要的,就一定不要。”
“墨白,如果你有其他喜欢的人,就告诉我,我不会勉强你一定要和赵小姐在一起。但是如果这个人没有出现,你不如放宽自己的心,试着去了解赵小姐。”
陈墨白沉默了,这样沉默的几秒里,陈墨菲看着弟弟的眼睛,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孤独。
“是我的,头破血流我也要得到。”
陈墨菲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就算当初父亲威逼,母亲用身体来恳求才将陈墨白劝回来,他就算表面上沉静,但他的内心从未真正安静下来过。
“我知道了。那么你现在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的。很晚了,休息吧。”
陈墨白揣着口袋从陈墨菲的身边走过,将一只u盘放在陈墨菲书房的桌子上:“霍总交给我的资料,今天在公司没有见到你,忘记给你了。”
“这么晚了,还是留在家里睡吧。你的房间一直都在。”
“不了,我在我自己的公寓里睡得更踏实。”
陈墨菲张了张嘴,说不出任何话来。
那个公寓是陈墨白用车队的签约金买的,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又是中央城区,连接地铁,价值不菲。但它和陈家没有丝毫的关联,是属于陈墨白自己的。
第二天早晨是周末,沈溪的闹钟在八点不到就响了。
“嗯……”她艰难而痛苦地摸了半天,手机却不在床头,于是她闭着眼睛坐了起来,脑袋有点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颅骨里面炸裂出来一般。
她顺着声音,来到了椅子边,从包里摸出自己的手机,然后把闹铃关掉。她站在原处,摇晃着又要睡着,直到手中的手机滑落下来,发出“啪嗒”一声,沈溪顿然惊醒过来。
等等……她怎么会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