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有什么误会,听到这里才知道,哪里是什么误会,这些话根本就是当面说给她听的,傅毓敏倒是在一旁听的有点尴尬,但这些姑娘说了这么多,现在她才告诉她们傅三姑娘就在她们面前,肯定要遭埋怨,再看傅新桐并没什么激烈反应,嘴角甚至还挂着微笑,傅新桐这个当事人都能听得下去,她着什么急呢。
所以,傅毓敏便决定什么都不说,静观其变好了。
“哎,你们是有所不知。敏姐儿的二伯是个厉害的,前几年中了状元,深受皇恩,今年也回京述职了,看样子是要大展拳脚的,也许这门亲事遥知公子并不满意呢,然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可奈何啊。”
“这么一说,遥知公子真可怜啊。无奈摊上了这么一个才名不显的平庸之辈做妻子。”
又是几句话过后,这些姑娘们自娱自乐,就像是听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发出一阵阵愉悦的笑声,傅新桐什么话也不说,一边吃干果蜜饯,一边听这些闲言碎语,仿佛这些人话里说的对象并不是她一般。
傅新桐身旁那冷傲女子终于开口,声音请冷冷的,空灵又遥远,真把自己当成云端的仙女了。
“遥知公子谪仙一般的人物,对这凡尘俗世本就无意,醉心书画,寄情山水,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所以对他来说,娶不娶妻或娶的是谁,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这姑娘一开口,就让傅新桐感觉到了一股仙风扑面,总觉得她是不是对顾歙有什么误会?对凡尘俗世无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接下来她不会要说,顾歙修仙成道,要白日飞升了吧?
桌上的姑娘们又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成为女眷宾客席间一处靓丽的风景。
“哎,说了这么多,敏姐儿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家三姐姐是哪位呢。”有个小姑娘,眼神儿一直往傅新桐身上瞥,却还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傅毓敏现在哪里还看不出来,这些姑娘分明就是知道傅新桐的身份,却还故意说这些话来,冷笑一声,指了指傅新桐,说道:
“这便是我三姐姐,诸位说的话,她可都全听见了。”
真是丢人。傅毓敏心里暗暗说了一句,便端起了茶杯,决定不再插嘴这件事,让傅新桐自己去和她们解决好了,反正傅新桐和宋家的姑娘,都没一个是好人,无论哪方输了,她都喜闻乐见。
桌上众人将目光落到傅新桐身上,只见傅新桐莞尔一笑:“是我是我。失敬失敬。”
看样子,可是一点都没有恼羞成怒的样子,这种反应,似乎让宋家的姑娘们觉得很是意外,她们以前听说这傅三姑娘很厉害的,小小年纪就抛头露面开设商铺,在与韩家较量这件事上,她也是占尽了上风,但现在看来,原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知道这里是宋家的地盘儿,就算被人当面说了什么,也不敢站起来反抗。
“原来是三姑娘啊,我们先前不知道是你,说了什么得罪你的话,你可千万别见怪啊。”
那个最先起头说话的年轻妇人用帕子掩唇一笑,语气不甚诚恳的对傅新桐说道。
傅新桐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不见怪不见怪。早就听闻宋家的姑娘们知书达理,才名远播,是天上的仙女下凡,远胜京城其他府邸的平庸之女,今日得见,果真是不同凡响,个个出口成章,佩服佩服。”
宋家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里听不出傅新桐话里的讽刺,可是偏偏她字里行间没有半点冒犯之意,叫人挑不出错漏来,连反驳都无从下手。
“我们再如何,也及不上傅三姑娘的伶牙俐齿和好运气啊。有些人天生不知道深浅。”
一个妹子说话酸溜溜的。
傅新桐听后就笑了起来:“哪里哪里,若论伶牙俐齿,我甘拜下风,不过若论运气,我确实还不错啦。”
这话一出,就令桌上所有姑娘都忍不住嗤笑起来,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这种了。
姑娘们正想着怎么反击傅新桐,女眷宾客席的入口处就引发了骚动,顺着那动静望去,只见一位穿着浅蓝底墨竹长衫的俊逸男子缓缓走入女宾席,他眉目如画,行走如风,全身上下都写满冷漠两个字,在女眷席间回望两回后,便眼前一亮,来到傅新桐她们这一桌前站定。
来的正是被宋家姑娘们评价为‘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的遥知公子,顾歙。
只见他冷着的脸在对上傅新桐时,便全然破功,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令人惊艳又如沐春风的微笑:
“随我一同去那边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