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身上的这种颜色的命线,虚化的占了大多数,已经转为实线的只是极少的一部分,想来这些人在他身上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了,很大可能是自己毫不知情的状况下着的道。
重新琢磨了一下前辈留在符笔中关于修正命轨的符阵的描述,卞若萱越看越觉得,这种符阵好像就是专门为出现这种命线的人量身定做的。
难道,前辈以前遇到过这样的状况不成?
想要将这人身上的这些命线全都切断,必须要找到这命线连接的另一端的主人。
但是,第一次能看见那人的命线纯属巧合,而且她也不知道观命修炼完成了,还需不需要借助母气的帮助。
卞若萱觉得自己应该从另外一个方向去解决问题,比如,现阶段能看见的东西。
想到这,她想起了覃万里说的命轨问题:“琳琳,你当时看到了那个莫明岑的命轨,还能回忆起他的命轨的样子吗?”
“还有,在我设符阵之前,你看过荣瑾的命轨吗?”
让她松了口气的是,覃万里给予的是肯定的回答,然后,两幅复杂的图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见她好像在想什么的样子,荣瑾主动承担了看路的工作,很快他便看见了卞若萱忽然取出了很多纸,在纸鹤上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演算了起来。
令他惊奇的是,卞若萱手上演算的动作不停,同时却也能兼顾周围的观察,比如他这会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很快就被她发现了。
天色逐渐暗下来了,卞若萱的演算却还未完成,她也知道这时候已经不适合再演算了,晚间的妖兽活跃度会比白天高很多,得打起精神来了。
大约还有两个时辰左右,两人应该就能到枫城了,这段时间尤其不能松懈。
枫城夜晚虽然戒严,不过在有特殊情况的时候,还是不禁出入的,所以,即使那时候已经过了戒严的点,也是可以入城的。
入夜后虽然妖兽比计较活跃,但按卞若萱的运气,居然没有遇到什么太多的麻烦,这让她有些不太开心了。
她原本还打算趁这段时间宰几头撞上来的妖兽主动补一补的,但旁边这个人运气太好,居然带着她都好起来了。
以后她要是出去猎妖兽,估计是不能找荣瑾这样的人做队友的,像她之前自己一个人出去狩猎的时候,都不用她太主动地去找,妖兽直接往她这边撞,而且都还是有些暴躁的那种。
荣瑾大概是很少在夜间赶路,到了晚上话居然多了起来,主动问起了卞若萱和师姑师伯的关系。
“若萱,当时在马车上的两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卞若萱考虑了一下该怎么回答:“女的那位是我师姑,男的那个是我师伯,不过他估计是我师姑原来的道侣之类,我师姑出了典型小意外,记忆遗失了一部分,还没认他,就先安了个师伯的名头叫着了。”
“你师傅难道不是很久之前的人物么?而那两位既然与我父亲相识,想来与我父亲相差不会太大吧,这是怎么联系起来的?”
“我师姑和师傅又不是师姐妹的关系,师傅过世都好久了,而且她师门也就她一个人。”
“叫师姑,其实也是机缘巧合了,那时候去邺都,师姑带着我去插队,得找个合适的身份。她好像不会收徒弟,正好我也哟师傅了,就定了师姑了。”
“师傅是给我留下各种传承,让我自己摸索着启蒙的人;而师姑是教我许多的系统知识,让我更好的实践理解师傅留下的传承的人,实际上除了个师傅的名头,和真正的师傅并没有什么差别。”
荣瑾若有所思,随后问道:“那,你那位师伯呢?”
卞若萱仔细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不确定道:“和师伯的关系有点复杂,师伯原来还能爱屋及乌对我不错,最近大概是一直唤不起师姑的记忆,脾气太暴躁了,花式拿着我出气。”
“出气?”荣瑾有些好奇,“是说像今天那样,让你一直跟在后面跑步吗?”
“差不多吧,还有名为指导我的实战,实际上是亲自动手对我一阵猛揍,或者将我丢进周围全是二阶妖兽的包围圈之类。”
“哦还有,我一开始力量暴涨的时候,没太控制好力道,直接把邺都的街给震塌了,然后要赔几百上品灵石,他直接给我记了个账。原来说好的让我慢慢还的,态度变了以后直接给我划了个期限,超过期限要开始收利息了。”
荣瑾听得目瞪口呆:“还有这样的?几百上品灵石,那你得还多久?要不你把当时在那个秘境里的东西出一点出去吧。”
说起这事,卞若萱就觉得晦气:“你不说这事我还真没想起来,我们两个把密宗外围部分全都扫荡了的事情,你应该没有和别人说吧。”
荣瑾摇了摇头:“除了找人鉴定的时候,被师哥们跟过去了意外,应该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了,我父亲那边的人我还是知道的,关于我的事情,一句话都不会多说的。这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卞若萱说起这事来,气得有些牙痒痒:“出大问题了,你那两个师兄还真不是什么好人,我中间不是缺灵石么,我能改换身形你也知道了,换了个模样去准备出手一点东西。”
“那人居然马上就认出来这是密宗那边出来的东西,还话里话外地跟我套话,问我是不是从一个小姑娘那得到的,我反套话了一波,发现我得了密宗外面接近大半的东西这事,在隐坊基本传遍了。”
“而且,顺带还知道了,那次浩浩荡荡派了人过去又没什么大收获的宗门,个个将我视为眼中钉,要不是我旁边有师姑和师伯跟着,估计早就交代了。”
“从你的信里按,你师兄从密宗遗址出来后,上次应该是第一次出宗吧,我的消息在隐坊传遍了,基本上也是那个时间段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