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身上摸出一个黑色檀木制的盒子,从盒子里抠出一块绿色的膏药涂在徐承墨的伤口上,用指腹抹匀。
一股清凉的感觉袭来,徐承墨有种受熏的感觉,只觉得头开始昏沉沉的,想要睡。他不解地望着苏茉,只见她低眉垂目,将一块棉纱布贴在伤口上,抬起他的左臂,将纱带从腋下穿过,一圈圈缠在伤口上。她不用抬头去看,便知道徐承墨心头的疑惑,道:“这药膏是我自己配的,一不小心把玄胡放多了一点,不过愈合的效果不错。”
玄胡是一味中药,具有止痛安眠的作用,可徐承墨不觉得,现在的情况仅仅只是这味药加重了这么简单。他强忍着睡意,笑道:“我要是配合,是不是就可以免了昏睡这个惩罚?”
“我要是想劫色,不会是在你睡着的时候,那多无趣,我喜欢看人挣扎。”苏茉道。
“普通的玄胡对我是没有用的。”
“谁说我用的药材是普通的了?这里面二十多味药,没有低于五十年份以下的,你以为人人都用的起的?”苏茉道。
徐承墨终究是睡了过去,而苏茉也并没有骗他,这药是苏茉十三岁那年在老道士的指导下配的,当时老道士被一只豺咬伤了,苏茉为了惩罚老道士,故意把一整株二百年份的玄胡尽数放了进去,老道士被她药得差点醒不过来。
老道士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是满村子撵着打苏茉,不为差点睡死,而是心疼那株玄胡。一直到现在,苏茉都不知道那玄胡是老道士从哪里采来的。
这一觉,徐承墨终是没能幸免。他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便是死也不会让人将自己药倒,且还在别人的炯炯目光中昏睡过去。但这一次,一直到他闭上眼睛,他的心里都是轻松的,甚至在想,要是真死在这丫头手里,也不枉这一生了。
对苏茉来说,曾经的黑寡妇说过一句话“不值钱的命我不要”,倒不是徐承墨的命真不值钱,而是,此时此刻,没有人对徐承墨的命明码标价罢了。苏茉自然也不会去收割他的命。
哼着小曲儿,到厨房里去煮了一杯牛奶,苏茉穿着一身睡衣,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徐承墨就躺在旁边,身上搭着一张薄毯,睡得如那城堡里的美人儿。
苏茉看看电视,又看看旁边的睡美人,啧啧道:“秀色可餐,古人诚不欺我也!”
第二日一早,徐承墨醒来的时候,整个公寓里静得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他从茶几上摸过自己的手机,上面有一条短信留言,发短信的人标注的名字是“茉”,这名字,是他想了很久才勉强接受的,点开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我先回学校了”。
徐承墨看着短信,桌上还有一个黒木盒子,徐承墨也不起身,只伸臂过去拿过来,很明显不是昨晚那一个了,但旋开盖子,放到鼻端一闻,不用怀疑也知道是极好的药,三两日就能让他的伤愈合。
“这丫头,还不知道怎么肉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