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追根溯源,博陵崔氏和清河崔氏以前本同属一家,自然算不得什么外人,对于崔若颜这位博陵崔氏中的年轻佼佼者,崔知温更是视其子侄,直言不讳地告诉她,圣人和天后都倾向于设立殿试,因此今年科举举行殿试的可能性很大,让七宗五姓早作准备。
一席话听来,崔若颜的心儿自然止不住往下沉,告别崔知温后坐上马车,竟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回到崔府,崔若颜刚走下马车登上府门,就看见君海棠迎了出来,轻声禀告道:“娘子,赵道生来了,正在正堂内等你。”
崔若颜知道李贤身为太子出宫不便,赵道生在很多时候充当起了李贤与她之间的联系人,微微思忖轻轻颔首,举步走入了前院之内。
脱靴登堂,崔若颜快步而入,洁白如雪的锦袜踩在光亮的木质地板上不沾纤尘,行至堂内她便微笑拱手道:“若颜时才有事外出,不知赵郎君到来,多有久等怠慢,得罪了。”
“十七郎此话客气。”坐在长案后的赵道生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茶盏,“本郎君今日到此,是要告诉十七郎一个好消息。”
“哦,竟有好消息?”最近崔若颜被殿试一事搅得焦头烂额,突然听到此话,心内登时为之一松。
“哈哈,不瞒十七郎君,你请托太子殿下帮你查找之人,目前已有了些许线索。”
闻言,崔若颜娇躯轻轻一震,不动神色地落座在了赵道生对案,悠然笑道:“太子殿下果然神通,居然这么快就有了谢怀玉的线索,不知线索为何?”
赵道生颔首一笑,指着放置在长案上的画卷言道:“十七郎不妨先看看此画再说。”
崔若颜微微点头,伸出纤长的手指拿起了搁在案头的画卷,一手执轴,另一只手轻轻展开,一幅风景优美的山水画卷陡然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此画浓墨重彩山清水秀,连绵青山卓然傲立,仿若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而那绕山之水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青山之中,端的是栩栩如生。
崔若颜本为洛阳名士,尤擅琴棋书画,看到这幅画卷的第一眼,便在心里止不住叫好。
然而她相信赵道生让她欣赏这幅画卷必定不会那么简单,肯定有所深意,目光不经意地看向落款处,一双美目立即就瞪直了。
画卷落款处,“江宁谢怀玉”五个大字清晰可见,一笔一划都是那么地飞扬洒脱。
瞧见崔若颜盯着画卷半响没有说话,赵道生微笑解释道:“太子殿下对于十七郎之事一直非常上心,那****走后,殿下便将查找谢怀玉的事情安排给了我,道生几经周折探访,终于在翰林院内发现了这幅画卷,而落款之人正是十七郎所要找的谢怀玉,而且瞧见此画年份,只怕也不下十余年了,正与谢怀玉身在内廷的时间吻合。”
崔若颜心内翻滚如潮,美丽的俏脸隐隐有着几分苍白,她勉力笑道:“赵郎为了若颜之事这般尽心尽力,若颜实在感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