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个……钱夫人,在下并没有输,而是与那老伯下成了和局。”
钱夫人双手叉腰,泼辣言道:“和棋又能如何,没赢便是输,难道还有什么好夸耀之处么?”
陆瑾好气又是好笑,对于这般泼辣街妇,骂又骂不得,打也打不得,讲道理更是不听,只能敷衍以对,于是故作一副受教的模样道:“夫人教训的是,在下明白了。”
钱夫人这才微微颔首,随口问道:“对了,棋风馆的棋手我基本都认识,不知与你对弈之人是谁?张万良?王文光?颜睿才?”
“都不是……”陆瑾回忆了一下,这才恍然道:“哦,那老伯似乎叫什么司马……司马……啊,想起来了,司马仲连。”
“什么!”钱夫人惊讶的高叫声震云霄,刺得陆瑾的耳膜更是隐隐作痛。
陆瑾还不知道她为何这般失态时,钱夫人已是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拽着他的衣袖不能置信道:“你你你,居然与司马仲连下成了和局?!”
陆瑾点头道:“对,那位老伯的确棋艺非凡,我也是拼劲了全力,才勉力保持不败。”
“不可能,怎么可能……”钱夫人语无伦次,半响才回过神来怀疑道,“陆瑾,司马仲连可是棋风馆的馆主,也是当今天下围棋第一人,你如何能够与之下成和局?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陆瑾这才恍然醒悟,讶然道:“什么?那位司马老伯竟是棋风馆馆主?”惊讶之后,又是释然笑道,“怪不得能有如斯棋艺,原来竟是如此的了得。”
见他神情语气都不似作假,钱夫人不禁半信半疑,问道:“这么说来,陆郎你已经通过了报名初试?”
陆瑾微笑道:“对,明日便前往棋风馆参加最后的比试。”
钱夫人根本不敢相信他能有这般了得的棋艺,犹豫半响,突地言道:“我们钱家所经营的绸缎庄便在棋风馆旁边,既然陆郎这般了得,奴明日自当前来观战。”
“好,那就多谢夫人替陆瑾助威了。”陆瑾抱拳谢过,这才大步流星地走了。
钱夫人依旧怔怔然矗立,如同梦中。
※※※
午后东市,喧嚣热闹,人车如织,商铺吞金吐玉,酒肆宾客满座,一派富饶繁华。
大唐棋风昌盛,许多达官贵族、名士才子都痴迷喜爱棋道,作为长安城最富盛名的棋手渊薮——棋风馆,每到开门纳客之时,往来宾客几乎都快要踏破门槛。
然而今日的棋风馆,却是有些例外,向来对外经营的单独棋室关闭了,后院几间对弈水榭也是紧锁大门,唯有一楼正堂内置放着密密麻麻的长案,错落有致地围成了一个马蹄形。
向来只立有一张棋案的独立高台,今天破天荒地地摆上了四张棋案,为了方便宾客观战,每张棋案后都有两名仆役抬着一副面向宾客的棋枰,虽没有悬挂在墙上的棋枰那般巨大,但勉强算作清晰。
今日内文学馆招录棋助教,自然是围棋界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毕竟能由白身棋手成为朝廷吏员,那可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虽然进入最后角逐的少之又少,然而能够一饱眼福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