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随便打扰么!”
来者为一个二十些许的青年,细眼塌鼻颇有些獐头鼠目的感觉,此际忙不迭地穿过花圃,惊慌言道:“舅父,你还有心情逗鸟,出大事了!”
楚百全瞪了他一眼,捋须镇定问道:“何事这般惊慌失措,说来听听?”
那青年剧烈地喘息了几声,这哭丧着脸言道:“今儿午后,有一前来应选棋助教的少年郎君颇为了得,棋艺更是高超无比,这下我可怎么办才好。”
楚百全冷冷地哼了一声,似乎非常不满青年这般患得患失的模样,言道:“哲茂啊,你的棋艺乃是舅父我亲自教授的,自信在你同龄人中,能够胜过你的必定是凤毛麟角,区区少年,怕什么怕!”
青年摇头一叹,颇具沮丧道:“舅父此话不错,然而今日侄儿在棋风馆内见到那少年郎君行棋,心知自己一定不是他的对手,这下棋助教只怕是无缘了。”
楚百全眉头微皱,问道:“那少年郎君姓甚名甚?”
青年如实回答道:“似乎名叫陆瑾。”
“陆瑾?”楚百全苦苦思忖半响,摇头道,“老夫从未听说过此人之名,你说说看,他有何等厉害之处,如何赢过考验棋手的?”
“陆瑾与考验之人下成了‘四劫循环’的和局,并没有取胜。”
“什么!没有取胜?!”楚百全瞪大老眼,猛然抬起手来在青年头顶用力一敲,怒骂道,“他连获胜都没有,如何有进入最终招录比试的资格,你这臭小子是寻老夫开心么!”
青年慌不迭地躲过楚百全袭来之手,神秘兮兮地言道:“舅父可知与陆瑾对弈之人是谁?”
“谁也?”楚百全仍旧余怒未泯。
“与陆瑾对弈之人,乃是司马仲连。”
“啊!”楚百全心头狂震,一声惊呼已是高拔出口。
本就已经安静下来的八哥鸟又被吓了一跳,在鸟笼内乱窜不止,楚百全被震惊得无以复加,竟忘了心爱的八哥,拽着青年的衣袖不能置信道:“区区少年郎君便能赢过司马仲连,你你你,没看错吧?”
“此乃侄儿轻眼所见,怎会看错?”
“这……司马仲连莫非是有意承让?”
“没有,双方一直斗的是难解难分。”
“莫非他下了臭棋?”
“也没有,司马仲连布局行棋都是十分高明。”
楚百全呆呆地愣怔了片刻,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脸色陡然转为难看,叹息道:“没想到世间居然能有与司马仲连一较高下的少年棋手,哲茂,这下我们麻烦了!”
这位獐头鼠目的青年名为任哲茂,乃是楚百全阿姐之子,楚百全生来就是岳父命,所生全为女儿没有一个儿子,每当望着成群的女儿莺莺燕燕,他都忍不住一阵潸然泪下,于是视这阿爷早早亡故的侄儿如同己出,更是将自己一身的棋艺教给了他。
任哲茂从小学棋,练就了一手非凡的棋艺,不禁让楚百全老怀大慰,暗自感叹后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