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具?急匆匆找我作甚?”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脸上掠过了一丝紧张之色,焦急问道:“可是阿娘她生病了?”
“七郎……”幼娘哽咽了一声,竟是“哇”哭了起来。
如此一来,谢瑾更加慌了神,急声道:“哎,你这是怎么了?先不要哭,有事慢慢说。”
幼娘哭得是梨花带雨,语不成声地言道:“七郎……宗长他,他冤枉三娘子与谢景良私通,现在正召开宗族大会审问娘子……你你你,快去吧……”
“什么!”此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猛然炸响在谢瑾的脑海中,使得他整个人立即呆住了。
幼娘见谢瑾愣怔怔无神,急忙拉着他的衣袖哭泣道:“七郎,你快点去吧,迟了也不知娘子她会受到何等委屈……”
谢瑾恍然回过神来,脸上早已是惨白成了一片,转身正欲向孔志亮告假归家,不意孔志亮已是开口言道:“既然七郎家中有事,那就快点去吧。”
“多谢老师。”谢瑾匆匆一拱,连雨具也没有拿,就这样与幼娘冲入了雨幕之中下山去了。
孔志亮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山道尽头,眉头却是深深皱起。
旁边的裴道子冷哼一声道:“你这老头儿当真奇怪,自己学生家中出了如此大的事情,却不闻不问坐视不管。”
孔志亮转过身来苦笑道:“非是老夫不关心谢瑾,然而此乃陈郡谢氏的家事,况且关乎一个女子的名节,老夫堂而皇之地插手多有不变。”
裴道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哼,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现在谢瑾就如同你的半个儿子般,能有什么不方便的?”
孔志亮笑着点头道:“这话说得不错,可惜你却没听懂老朽之言。”
“咦?你这是何意?”裴道子立即露出了错愕之色。
孔志亮悠然笑道:“老夫堂而皇之出现在陈郡谢氏,自然多有不便,然而暗地里前去,见缝插针相助学生一把,就甚为妥当了。”
裴道子恍然醒悟了过来,哈哈大笑道:“就你们这些穷措大心眼儿多,不过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还是老道陪你走一趟吧。”
孔志亮欣然点头道,“如此甚好,道兄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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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家的路上,谢瑾心急如焚,恨不得马车能够再快一点,早早地赶回江宁县。
可惜连绵细雨道路泥泞,马车行进得却是甚为缓慢,在关闭城门的最后一通鼓声敲响之际,方才惊险万分地进入了城内。
车夫也不停留休息,驾车直趋乌衣巷,厚实的木制包裹铁皮车轮碾压得道路磷磷作响,飞溅而起的积水洒满长街。
一路疾行飞至谢府门前,车还未停稳,谢瑾已是飞身而下,脚下几个踉跄慌乱站定,冲上府门台阶便高声唤道:“阿娘,我回来了……”
快步绕过影壁,谢瑾冲入了正堂之内,却见谢睿渊和谢景成一家正在各自案前用着餔食,陆三娘所坐的案几后却是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