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亭任他打量着,大大方方的。
外头小三好像被她这个问题有些难住了,好一会方传来颇为小心翼翼的回话:“这个小的倒未曾想过,只是想唤公子便唤公子了……白代诏,这有何不妥么?”
“没什么不妥,我就是随意问问。”白青亭朝马车挪了挪,挪到锦帘旁卷起帘子,她终于看到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小三,是个相貌清秀的朴实小哥,她和善地聊起八卦:“小三,那嫡五小姐听说并不愿意,怎么那么快便下定了?”
小三没想到堂堂的正三品女官这样平易近人,这还是整日跟在皇帝面前侍候的!
他兴奋了,于是滔滔不绝:“白代诏有所不知,在重阳先前就有这么一说了,但又好像因着重阳大节给耽搁了,这不重阳一过,两家候府便又忙活起来。先前嫡五小姐都在李家制衣量好嫁衣尺寸了,可这李家制衣一倒,这不兰翠便急匆匆地出来另找好的制衣绣娘了么!说起来,这京都除了李家制衣,当数曲家布庄的绣娘是个顶个的好……”
堂堂明恭候府,堂堂嫡五小姐,要找个顶好的制衣绣娘,还用得着嫡小姐身边的大丫寰亲自出来寻么,怕是另有缘由吧。
到了南岩大街君府前,二人下了车。
君子恒与白青亭打了声招呼,便入府去了。
白青亭也进了自家宅子,嘱咐着吴伯吴婶要是没什么事,就到故园那里给空着的三间房拾掇拾掇,她有大用。
当然,除了寝室,其他地方也可适当拾掇拾掇,好了便出来,勿久留。
二老连说好后,她又让吴伯给她做三个巴掌大小的木牌子,她好在上面写着壹贰叁,打算挂到那三间房门上做门牌。
白青亭想过了,据刚才在马车上与君子恒的对话和他平日的风评来看,这人说话总是不尽然,不好对付。
一句话里若是有五分的话,他的话总有一分是真一分是假一分是试一分是探,还有一分他会丢还给你自个猜着。
要从他这边下手几乎不太可能,就算有可能也需徐徐图之,可李氏父子这件事是急事,哪能等得。
他明明是特意告知她,莫世子在朝堂之上被皇帝连降三级,怨气颇深。
她在宫外休沐的时间里,倘若有遇到齐均候府的人还是避开为好,特别是那什么混事都敢做的莫延。
可他偏偏不明说,还三弯四拐的别扭。
这样的好人,可以打主意,却最最不好打主意。
她想,她要从别的地方入手。
比如说,明恭候府。
想着,她立刻行动,毕竟时间紧迫。
连招呼都没跟吴婶吴伯打,她便出了宅子。
来到西岩大街的明恭候府,白青亭望着高高的白墙,攀着墙边的杨树翻墙而入,一着地,便听得两个小丫寰在嚼着舌根。
她闪入院子隐蔽处,静心听着。
“……五小姐再绝食下去,恐支撑不了多久。”一丫寰忧心地道,“兰翠姐姐好不容易避开夫人耳目出去一趟,回来时脸色却又颇为难看,我看五小姐此次必然要嫁到齐均候府了……”
她还未说完,另一丫寰忙让她噤声,“你小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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