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爻侌刚好决心一战!
只因它突然想起,焦躁间忽略了一件事,为何要放任洛寒成长?就因贪图他的不凡,眼下虽未至预期,但也可勉强收获了。
纵使不敌,只要它占据了这具肉身,封印便无法加固。即便被三人追杀,大不了逃命就是,再隐忍些时日,待本体破印,它一样可夺回掌控。
更何况,以一敌三?
“哼!你们也不见得就能占到便宜。”
一念作罢,它再无顾忌,桀桀笑声回荡天穹。
“一群蝼蚁,死不足惜!”
武无敌勃然大怒,衔悲茹恨,“你屠我族人,我与你不共戴天!给我出来!”
爻侌笑道,“你这莽夫,也不想想,区区蝼蚁怎值得我出手。人是武神杀的,我又将他碾死,也算为你族人报仇,你难道不该感谢我?”
武无敌怒喝不止,“放屁!放屁!全是放屁!”
话音未落,战斧连挥,一道道刃痕划破空气,携着浓烈的杀意,袭上高天。
洛寒意识尽皆散出,焦急地搜寻它的位置,但这次对方明显学乖了,竟连一丝祭台的气息都感知不到。
人都找不出,这还怎么打?
“死者已矣,你休想栽赃嫁祸,我相信武神前辈绝不会做这种事,一定是你!敢做不敢当,小人一个,孰不知谁才是蝼蚁!”
他也朗声叱责,意图以言辞相激。
爻侌不为所动,语气平缓,“哦对了,这小子与武神交情匪浅,还得其以《炼神诀》相赠。这一切他曾亲眼所见,怎么?他没告诉你?”
事到如今,它还妄想祸水东引。若能引发对面互相猜忌,以致内讧,对它来说更有可趁之机。
武无敌与洛寒相视一望,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心惊,目光交流,那意思在说,“《炼神诀》一事它都知悉,看来此人已躲在暗中许久。”
炎重忽然道,“你这挑拨离间太过低级,那邪魔我都收拾了,也不差你一个。”
说罢,炎火梵天!
双臂一展,火舌呼啸而出,直窜半空,在那里铺开,瞬间燃成一片火海,几近千米。
“藏头鼠辈,我便烧得你无所遁形!”
炼神境巅峰之威,可见一斑。
“砰!”
一声巨响,又有何物撞向巨塔。
塔身颤了几颤,那锁链上停驻不前的四色光华也倒退了许多。
四人大惊,炎重尤甚。
他这一击竟毫无作用,反倒似为对方提供了进攻的良机。
他焉能不怒,一抖长衫,纵上半空,直接投身火海,以己之躯,再焚天穹。
火势顿时熊熊燃起,洋洋洒洒覆盖了整座冰神城上空,方圆百里赤焰滔天,最高处的火舌仿佛要将星辰燃尽。
地面上的三人纵相隔极远,都可觉热浪灼身,那火海当中,温度定极为恐怖,足以熔石焚金。
洛战天始终未语,一直在观察思索。
到底曾为货真价实的炼神境巅峰,他的修为无任何奇遇,亦无高人指点,更遑论服食九转幽冥丹这等奇药。
他一路走来,每一重境界,每一步品级,都是在无数次生与死的战斗中磨砺而出,从未借助一丝外力。
纵使修为跌落,他对敌经验仍在,且见识不凡,绝非洛寒及炎重可比。
这许久,他已然发现异端,高声喝道,“炎重兄,快回来,莫要中了圈套!”
果不其然,“砰!砰!砰!……”
一声接连一声,巨塔颤动不止,光华已退至一半,再如此下去,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即使退敌,一切又要从头再来,况且那上古巨兽已被惊醒,最后阵术失去效用,再想加固可不会如之前那般容易。
火海之上传来桀桀笑声,“炎重,做的不错!”
下方三人皆面色微变,此言的确诛心。
洛战天一再提醒自己不可中计,强敌当前,他们必须彼此信任,一心抗敌。
可心中仍不禁泛起嘀咕,“这炎重为何还不下来?难道真是……?”
毕竟,炎重为人,其心难测,与邪魔交易早有先河,谁又敢保证此前他的所作所为不是故意迷惑众人的假象。
他不觉冒出冷汗,脊背生寒。若当真如此,此局危矣!
但即便不是,也已暗生隔阂,难免心存防范,战斗中定会时刻留心偷袭,无法倾力对敌。
且武无敌与洛寒之间似还有些误会,只是被强行压下,这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难说会何时爆发。
无形间,四人就被撕开两道缺口,而炎重正是首当其冲。
一旦战起,必然凶险万分,又极可能被对方逐个击破,说不得更会命陨当场。
眼下,哪怕损失一人都会致封印不能加固,退敌便无任何意义,惨胜都是无法接受的结局,情况着实不妙!
忽闻一声轻叱,“华茂春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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